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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月底，應周文華老爺子的再三要求，周敬盛帶著兒子周覓玹從松江過來，讓他和顧越一起前去江陰參加院試。周老爺子一番苦心，想讓自己的寶貝孫子跟顧越多親近親近多取取經。

顧越固然是一臉微笑，來者不拒，奈何周覓玹心中彆扭，死活跟他親近不起來，只是勉強應付而已。展謙囑了身邊最可靠的大僕雙慶和胡祥，帶著四個小廝跟著顧越同去江陰，料理一應事務，為了以防萬一，還帶上了他的名帖以備不時之需。

自顧越去後，展雲端留意著謝氏，見她每日起居行事與平常並無不同，某天又說起顧越考試之事，楊姨娘笑道：&ldo;我聽人說，城裡的魁星閣靈驗，要不然咱們替阿蜚去上些香火拜一拜？&rdo;

謝氏含笑道：&ldo;難為你幫他惦記這個，只是求神不如求己，家裡事情也多，就不要專門為他出門了。若是真得神明眷顧考中了，回頭讓他自己謝神去，也就是了。&rdo;

對展雲端來說，顧越能不能考中她倒不大擔心。她現在最迫切想知道的是，今年的院考試題究竟會是什麼。好在這個懸念並沒有持續多久，顧越回來了。

展雲端瞧見他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人還是那個人，衣服還是那身衣服，但怎麼看怎麼都比原來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舉手投足間彷彿更加自信也更加沉穩了。

&ldo;看你這樣，應該考得不錯吧？&rdo;展謙代替眾人問了最想問的話。

顧越的表情依舊是一貫波瀾不驚的微笑：&ldo;還可以，這次真的是要多謝展叔，經義的題目正好是您給我出的那四道題目其中的一道。&rdo;

聽到這話，展雲端一顆心提拎到了嗓子眼兒處，展謙大為驚訝：&ldo;是嗎？這麼巧？！是哪一道？&rdo;

第25章 案首

&ldo;就是那道&l;不以規矩&r;。&rdo;

展雲端的心總算踏踏實實放回了肚子裡去，卻一漾一漾地又盪出無限歡喜來，幾乎忍不住要大笑三聲才好，吉慶齋的事總算搞定了！

&ldo;不以規矩……哈哈，哈哈。&rdo;展謙倒先笑了起來，向展雲端望了過去。眾人一片愕然，都不明白他為何好好地突然笑了起來‐‐除了展雲端。

&ldo;爹爹，有什麼好笑的！&rdo;她故作嗔怪，&ldo;只能說明：第一，我有水平，第二，大哥有福氣。&rdo;她轉向顧越，&ldo;實話跟你說了吧，那道題是我出的。&rdo;

顧越微微動容，站起來長長一揖：&ldo;這麼說，我該要好好謝妹妹才是。&rdo;

&ldo;大哥客氣了。&rdo;展雲端連忙起身回禮，以顧越的能力就算沒有提前知道題目作準備，考中秀才也是十拿九穩的事，她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ldo;好了，一切都等院試結果出來再說吧。&rdo;展謙說道，院試發榜是由主持院試的學政衙門將錄取者的名單發給各府州縣衙，由各府州縣衙通知自己轄區的錄取者，顧越最後到底考得怎麼樣，展謙肯定是家裡第一個知道的人。

&ldo;你依舊跟著金先生好好讀書，就算院試過了，也不過是才過了第一關而已。&rdo;他又再三告誡顧越，&ldo;你現在年紀還小，見識有限，要學的東西還多得很，切不可驕傲自滿。&rdo;

顧越肅容直立，恭恭敬敬地應道：&ldo;是，知道了。&rdo;

重陽節剛過完，楊姨娘便幾乎每天都要念叨一回：&ldo;也不知道院試的成績什麼時候才出？真是讓人等得心焦！&rdo;

她連著唸叨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