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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抬起頭，對普拉科薩斯說：&ldo;我覺得，三十年過去了，有些東西依然沒怎麼變。&rdo;

&ldo;顯然是這樣。&rdo;

看到我困惑的神情，拉姆齊解釋說：&ldo;以前通俗小說幫聚會時羅斯就常唱這歌，每次喝多了都唱。他喝得越多，就越自憐自艾，越自憐自艾，就越愛唱這首歌。那時候我們聽得都快瘋了。&rdo;

&ldo;至少他現在學會獨自靜靜歌唱了。&rdo;博安農說。

我問道：&ldo;這是他自己編的歌嗎?&rdo;

&ldo;不是。這是一首很老的牛仔的輓歌，是從墨西哥邊境那邊傳過來的……&rdo;

我們身後突然響起一陣騷亂，就在屋子正中間。有人大吵大叫，還有杯子摔碎的聲音。一瞬間整個宴會鴉雀無聲，連丹瑟爾的歌聲也停下了。我和博安農轉身看去，二十英尺之外，兩個男人面對面站在那裡。地毯上碎了一隻高腳杯，酒灑了，冰塊也化了，彷彿在兩人中間畫出了一道分界線。其中一人是那個瘦骨嶙峋的前任編輯，弗蘭克&iddot;科洛德尼，另一個我不認識。他看上去灰撲撲的，六十來歲，戴著一副角質框架眼鏡，穿了一件很舊的運動夾克，袖子上打著補丁。

科洛德尼右手高舉，伸出食指，在另外一個人下頜前一英寸的地方晃著。他滿臉通紅，兩隻眼睛閃著亮光：&ldo;你他媽的離我遠點，米克。我警告你。&rdo;

&ldo;大聲點說。&rdo;那個叫做米克的人答道。他看起來跟科洛德尼恰恰相反‐‐平靜從容，冷若冰霜，&ldo;讓大家都聽聽。&rdo;

&ldo;你這個瘋子，渾蛋……&rdo;

&ldo;大聲點，弗蘭克，大聲點。&rdo;

科洛德尼彷彿剛剛意識到周圍的觀眾。他放下胳膊，舔了舔嘴唇，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他繃緊雙唇，嘴巴抿成了一條白色細縫，隨即猛地轉過身，大踏步走出房間，頭也不回地走過勞埃德&iddot;安德伍德身邊。後者剛剛匆忙跑來，正一臉驚訝地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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