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以方寸觀塵,憑心所向而直言(第2/2 頁)
口稱讚,憑什麼自以為是,妄想能憑藉他的小聰明在軍營裡明哲保身?
他看似無所求,但一定是衝著什麼來的,一定。
奇孜有時會覺得塗校尉其實在某些地方和博朗將軍很像,特別是在喜怒形於色這點上。
塗校尉這個人好大喜功,卻也沉得住氣,很難被人看穿,但他討厭一個人,真是一點都隱藏不了,面色不至於很難看,但眉宇間的糾結,話語裡的板正生硬,都明確地傳達了他的嫌惡。
其實他不曾找過炊事長的茬,炊事長對他也很客氣,但奇孜還是看出塗校尉和炊事長之間微妙的關係。
塗校尉本就對炊事長不太放心,現如今又抓住了錯漏,何況炊事長已應下了作為重要證物的那隻蜂蜜罐的歸屬,他自是不會輕易饒過。
奇孜還以為看出這些的不只有他,也著實是替不通人情世故的萬葛沙捏了把汗。
萬葛沙並非木訥蠢笨,一向也謹言慎行,如此冒失定是因為關心則亂,炊事長畢竟是他的師傅,兩人相交甚篤,再者,炊事長是否和此事有關還未有定論,會主動承認,攬下嫌疑,大有可能是屈於脅迫,他當然也是站在炊事長這邊的。
涂坤克瞪了奇孜一眼,他的那聲咳嗽來得也太不合時宜。
他其實並未氣惱,相反,萬葛沙至情至性,為救延味羨膽敢冒險犯上,他還挺想聽聽接下來的話,他也知道,那會是他人不敢說的真話。
“且我什麼?說下去。”他回以萬葛沙一抹尚算友善的眼神,然後趁他愣神的瞬間彈開了他的手,示意他起身回話。
萬葛沙看向伙房其餘人的方向,但不論是剛才出聲提醒的奇孜還是其他人,都低垂著頭。
他閉眼,深吸一口氣,兀自說了下去:“且您和與主帥中毒干係甚大的炊事兵拓欽存在私交。和您比起來,僅憑現有的證據,炊事長實在算不得有罪。塗校尉分明一清二楚,還是以伙房全員的性命施壓,威逼炊事長應下蜂蜜罐是他的,為的是什麼,相信大家自有公斷。塗校尉在想什麼,也只有您最瞭解自己。”
“萬葛沙什麼都不是,不敢誣指塗校尉,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炊事長替他人揹負汙名。真相如果真的重要,塗校尉當真在乎,就別再牽扯更多無辜的人進來,讓事情更加複雜了。”
他早就隱約猜到,塗校尉拉炊事長下水只是投石問路,他意根本不在此,百般迂迴,如果只是將真相越推越遠,那有何意義?
所以他覺得有必要再給塗校尉提個醒,當然,也是為了替炊事長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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