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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心啊。」男人幽幽地感慨了一句:「好歹也是戰友,說不要就不要了。」
中年男人沒敢搭話,那男人煩悶地用腳尖踢了一下碎石子,輕飄飄地說:「如果邵學凡找不見,就再去跟那小朋友商量一下。告訴他,只要合作,條件都好說。」
中年男人連聲稱是。
「注意時效。」男人笑著說:「我可不想特效藥沒研究出來,人類先滅絕了。」
他說著又嘆息了一聲,真情實感地惋惜道:「邵學凡真是個天才,我不該放他走的。」
男人說著轉過身,帶著那沉默寡言的僱傭兵像來時一樣飄然離去,車輛的轟鳴聲逐漸遠去,中年男人緊繃的肩背不著痕跡地鬆了下來,抹掉了一層冷汗。
他目送著男人的車隊離開視線,然後從兜裡掏出對講機,對著對面吩咐了一句。
「再跟他談談,老闆說,條件隨他開。」
這棟廢棄工廠曾經是一家外企的製藥廠,利潤常年徘徊在破產線上下,在相關名錄裡很不起眼。
雖然外表已經破的彷彿鬼屋,但一直離奇地沒有倒閉關廠,而是一直持續地運營著。
——連帶著它深不見光的三層地下室一起。
地下三層臨北的「禁閉室」裡,方思寧正努力把身上能用的衣物全都裹在邵秋身上。
在潮濕陰冷的地下室裡,方思寧渾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短褲,但饒是如此,情況還是不怎麼樂觀。
「小秋。」方思寧拍著他的臉,小聲叫他:「能聽見我說話嗎?」
邵秋無知無覺,毫無反應,只有呼吸沉重得像是鄉下的老破風箱,帶出灼熱的溫度來。
方思寧咬了咬牙,扶著他從冰涼的水泥地上坐起來,把他整個人摟在懷裡,將t恤擰成的布條掖進他脖子下。
邵秋高燒不退,前幾天還能偶爾給他一點反應,現在人都醒不過來,人摸起來像是能平地煎雞蛋,偏偏地下室昏暗不已,方思寧連他燒了幾天都不知道。
方思寧心裡知道,他這不是普通傷風受寒,是某種致幻類藥物的生理反應,很難用「發汗」這種樸實的手段解決問題。但他現在跟邵秋一樣是階下囚,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抓他們過來的這些人跟外面的喪屍病毒有點關係,方思寧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明裡暗裡提過方思寧幾次,想要「招安」他進入科研組,幫助解碼邵學凡這幾年的製藥研究——但方思寧都拒絕了。
他不能答應,方思寧心裡很清楚,一旦他們獲取了想要的訊息,邵秋和邵學凡的「交換」就沒了必要,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捨棄邵秋這個累贅,放棄高危操作。
這群人不是c國人,各國的科研人員都有,還有一批僱傭兵站崗,方思寧被他們威逼利誘帶恐嚇地提了次,但都咬緊了牙沒鬆口。
大約是還有顧忌,所以哪怕方思寧三番五次忤逆他們的意思,他們也沒對方思寧怎麼樣。
但相比起來,邵秋顯然沒有那麼好的待遇。
他們大概發現了方思寧對這個中校的態度不太一般,採取了好幾次迂迴政策,除了慣常提審邵秋詢問軍區內部事務之外,還想要他去幫忙「勸勸」方思寧。
邵秋骨頭比性子還硬,更不可能就範,幾次下來,人就折騰得不像樣了。
方思寧人微言輕,什麼都做不了,心疼的要死,幾次三番想要鬆口,但因為手裡死攥著邵秋的命,都硬生生忍住了。
好在那群人也怕把邵秋真弄死了,最近都沒再來過。
「小秋。」方思寧又把他摟緊了一點,把他所有能透風的地方都用布料掖緊了,一聲聲地叫他的名字。
他自己也凍的瑟瑟發抖,還時不時用冰涼的手掌貼著邵秋的額頭和手心,試圖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