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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開始做過許多模擬實驗,覺得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理論和臨床畢竟不一樣,所以我想了想,只能先自己試試。」方思寧說:「結果還好,雖然不相容,但直接代謝掉了,沒產生什麼影響。普通人是這樣,我猜想既然傅隊長的基因可以相容病毒,那應該接納得比我們更順暢。」
邵秋心臟狂跳,他用一種極為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方思寧,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邵學凡就不會這麼幹,邵秋想。
如果換了邵學凡在這,他一定會找跟傅延情況最相近的人來做安全度實驗,如果找不到,他會退而求其次,找年輕力壯的、血型相同的、身高匹配的——總之不會找到他自己身上。
邵學凡自私,冷血,簡直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忠實簇擁者,他擁有一大批科研崇拜者,自己只需要指點江山就行,絕不會親自做這種可能讓自己喪命的危險實驗。
邵秋道:「所以……」
「所以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是走到死衚衕裡,只能冒險翻牆試試看。」方思寧說:「安全度試驗我們做了兩個多月,在現在的環境裡,我們已經不能更謹慎了。」
邵秋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塞在他的胸口,他想說點什麼,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能去看看隊長嗎?」末了,邵秋問。
「可能不太方便。」方思寧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不瞞著你,他今天正要接受b-92的試劑注射,接下來的時間裡都要停止探視了。」
實驗樓頂層,傅延的監護室裡新增了好幾臺冰冷冷的檢測儀器,醫療組的組長全副武裝,從身邊的冷藏櫃裡取出一支針劑。
柳若松破例跟著醫療組一起進來,站在外圍一點的位置,盯著檢測器上的心跳幅度看。
相比起傅延那個穩定平緩的心跳頻率,柳若松只覺得他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醫療組的組長配好了藥,然後將傅延的左臂袖子挽了上去。
柳若松的眼神下意識飄到他身上,跟傅延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傅延的眼神很溫和,帶著一點歉意的安撫味道,他空閒的右手不自然地曲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做個什麼動作,但又自己控制住了。
柳若松是不怎麼在意別人目光的,何況到了這個地步,他怎麼也不可能讓傅延的想法落空。別說傅延毫無要求,就算是他現在想要天上的星星,柳若松都能咬牙去趙近誠辦公室裡偷個相機出來。
於是他往前邁了一步,握住了傅延空落的那隻手。
「怎麼了?」柳若松問:「你要什麼?」
「你要出去嗎?」傅延側過頭看著他,說道:「要不出去等吧。」
「不用,沒事。」柳若松說:「我一會兒等你穩定了再走。」
之前已經試過藥的事兒,柳若松沒跟傅延說。實驗室生活已經消磨了他大部分的精力,柳若松不想讓這些事兒再去影響他。
細長的針管進入傅延的血管,透明的藥液被針管一點點地推進他的身體裡,柳若松下意識捏緊了他的手,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感覺怎麼樣?」柳若松說。
傅延笑了笑,說道:「涼。」
「記錄時間。」旁邊的醫療組人員說。
柳若松下意識看了一眼腕錶。
「2030年9月16日,下午兩點零七分。」
試劑裡的成分柳若松門清,但不知道為什麼,這玩意打在傅延身體裡像是安眠藥一樣,傅延清醒著跟他說了沒兩句話,就控制不住地睡了過去。
柳若松檢視了一下他的檢測資料表,發現生命體徵平穩,就也跟著醫療組撤出了他的房間,想著讓他好好休息。
全實驗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