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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一眼啊,這樣都不行嗎?
外頭的寶丫娘捶著胸口流著淚,她的心啊,被她的丫頭哭得都碎了。
☆、第一更
殤歌愴天,紙錢在空中紛紛揚揚,落到了地上。
馬車遠了,送到鎮口的河西鎮百姓翹首望去,直到看不到馬車的影子了,只能三三兩兩地嘆息著相伴而回。
從此,河西再無謝進元,再無謝家人。
載著謝進元棺木的馬車上,謝慧齊抱著在懷裡哭的二郎,不斷的拍著他的背,久久,二郎在他阿姐的懷裡也就睡了。
大郎謝晉平看著抱著小弟疲倦躺在一角的阿姐,他輕輕地靠了過去,把他阿姐往懷裡帶。
已經許多日沒好好歇過的謝慧齊睜開眼,抬頭看了動作停下的大弟一眼,抱著二郎靠在了大郎的肩上,又閉上眼睛,嘆息地道,&ldo;我們的大郎大了。&rdo;
是真的大了,已經能當她的依靠了。
她何其幸也,蒼天給了她再世的生命,給了她再好不過的家人,可又是何其不幸,老天給了她最好不過的母愛父寵,卻又在十幾年後,一個接一個地奪走了她的這些所有。
而她現在已經再也不能失去她現在的這些了。
她身邊的這兩個,她輸不起他們了。
一個都失去不起了。
&ldo;阿姐……&rdo;
&ldo;嗯?&rdo;
&ldo;阿父會做的事,我都會做的。&rdo;
他終有一會會像他們阿父一樣,為他的阿姐,他的小弟,撐起這個家。
&ldo;阿姐相信你。&rdo;謝慧齊靠著他瘦弱的肩,模糊地笑了。
她相信他。
因為她會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好好地往前走。
馬幫的行程走得並不快,因為他們一路要賣貨收貨,無論是經過鄉村也好,還是小鎮也好,只要有人買他們的貨,或是他們要收貨,他們都會停下步子。
但一般的小買賣他們是不做的。
沿路的村莊要是有賣的東西,往往都是一個村的一個村的由一家收好,搬到馬幫經過的路上,等著他們來。
徐家馬幫跟屈家馬幫都是老馬幫了,所以對一路休息的地方也控制得好,往往一天到傍晚或者入黑,總是能走到常借宿的地方歇息,很少耽擱什麼,也很少在外面什麼都沒有的荒郊野地過夜,足以看得出他們的老練和豐富的經驗來了。
謝慧齊走了幾日也並不辛苦,有時候馬幫走得慢了,她都會下馬車跟著走一段,練練筋骨,省得馬車上坐久了血脈不通,身上浮腫。
她並不跟馬幫的那些漢子們打交道,那領頭的徐阿叔,她也只是領著大郎二郎去拜見的時候見過,其餘的時候,她只在馬幫停下打尖的時候領著家人過去幫那些煮飯的嬸子們的忙。
謝慧齊跟蔡阿婆做飯都有一手,就是做的大鍋飯大鍋菜,也因火候等細節的不同,做得要比一鍋燉要好吃些。
徐家幫煮飯的那三個嬸子都是馬幫裡的人的媳婦,窮人家討生活就沒那麼多男女之防,但她們被大當家的說過,這跟著的謝大人之女跟她們不一般,要敬著些,但沒想她帶著家人幹起活來毫不眨眼,也能讓她們輕快許多,次數一多,這幾個平時默不吭聲的婦人也主動跟謝慧齊說起話來。
深山裡出來的婦人只會說她們的家鄉話,謝慧齊會的只是河西話和京城話,往往兩方人說起話來都得連蒙帶猜,就這樣,幾個人處得還挺高興,交流起來就是聽不懂雙方說的話,也是高高興興地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至少情感上是不生疏了。
而跟著徐黑山的大郎謝晉平和小郎謝晉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