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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言吩咐車伕不好喚醒奶孃,自己下了馬車,進了流芳樓。但她一個女子,青樓的人,自然是不讓進,直到錦言報出秦王府的名字,又讓人看了馬車,他們才肯放她進去,卻冷言道:“青姑娘可不是說見就能見的,不管是誰,誰付得起銀子,青姑娘便見誰,皇帝來了也是這個規矩。”
錦言出來得匆忙,身上並沒有帶什麼銀子,唯手上溫歌吟送的那個羊脂白玉鐲子,想著,到時送青姑娘回來,再用錢贖回便可,故而便將鐲子遞給了那領路人:“您看這個我先壓這裡行不行?明日帶錢來取,若是我沒來,這玉鐲便是你們的。”
那人看了一眼那玉鐲,也是識貨的,頓時眼前一亮,忙的接了過去,沾沾自喜起來。錦言卻適時的插口道:“這玉鐲,可是皇后娘娘送我的,我只存放在這裡一日,若是弄壞了,你們也知道後果的。”
那人一聽是皇后娘娘給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但既然是皇家的人,他們也不敢太過得罪,只得道:“青姑娘的價擺在那裡,明日少一個子兒也不行。”
錦言看他答應了,急忙也笑了道:“這是自然。”
錦言坐在雅間靜等,很快便有人推了門進來,只見來人一身素淨的白衣,面紗半遮面容,走起路來,翩若驚鴻矯若遊龍,十分之美,待她走近,一陣幽香撲鼻而來,錦言眸色微頓,落在她的眉目之上,心裡暗想,這女子的傾城之姿,只怕,並不比她的姐姐溫歌吟差了去,只是身處青/樓,故而拾不得那第一美人之名。
見到來的人,竟是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女子,且那人面覆金色面具。青衣腳步微頓,想起剛剛小廝所說,是秦王府的人,隨意一下子明白過來。她自然是聽說了秦王娶親的事,而那人又是將軍府毀容的昔日第一美人,所以,她只一眼便認了出來,在錦言的對面跪坐下,笑道:“不知秦王妃駕臨,小女子真是受寵若驚,只是不知,秦王妃所為何事?”
她一邊倒茶,一邊說話,聲音脆脆柔柔,格外動聽。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可愛動人。
錦言卻來不及喝茶,細細打量了她一番,讚道:“原來你就是青姑娘,實不相瞞,我來是想請你去看一看王爺的腿疾。昨日王爺病發了,奶孃來了實在擔心,所以請青姑娘府上一聚,親自給王爺診斷一番。”
“王爺又發作了?”青衣眸中一時神色莫名,半響,才嘆了口氣道,“那王妃稍等,請容青衣更衣,即刻就來。”
片刻功夫之後,青衣再出來,已是英俊小生的模樣。她摘了面巾,一張國色天香的臉便這麼曝露在空氣中,讓人眼前一亮。她的人,一如她的聲音,看起來清清秀秀,柔柔弱弱,卻自帶一股病如西子的美,錦言忽而就想起那段描寫林黛玉的句子: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閒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恰恰就如眼前的人。瞧著錦言看她的目光發直,她微微一笑,對這樣的目光早習以為常,道:“走吧。夜深了,不好耽擱太久。”
兩個人上了馬車,青衣這才見到熟睡的奶孃,不由得“呀”了一聲,這一聲不大不小的叫聲,也順利將奶孃吵醒,瞧見身上的薄毯,又看向隨後進來的錦言,還有面前的青衣,她已經明白了什麼事情,倒是多看了錦言一眼,這才一把抓住青衣的手道:“青姑娘,瞧我這老婆子,居然睡著了,真是,阿離又毒發了,這才半夜來找青姑娘,麻煩你了!”
“風姨,說什麼呢,您待我恩重如山,有什麼麻煩不麻煩!”青衣笑著,在奶孃身側坐下,錦言坐在另一邊,看她們兩人別後重逢,便不怎麼插話,直到馬車到了秦王府,奶孃看她依舊動作落後幾分,不由得不悅道:“你是反應慢半拍嗎?怎的這麼磨磨蹭蹭!”
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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