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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鳴笛，火車緩緩開動，窗外景物飛轉流逝，轉眼入目儘是空曠草地樹木，農家院落安然如畫，一排排綿延到遠處，冬寧趴在窗欞前靜靜張望著，心底裡莫名升起絲嚮往。

她想起了凌雲的母親，那張遍佈皺紋蒼黃的臉龐，在說到凌雲名字的時候，眼裡分明有束光亮一閃即逝，她卻敏銳的捕捉到了，那是種由心底自發的驕傲。

如果她的母親也會那般該多好。

火車行進了三四個小時，中間停過幾站，冬寧趴在座位上迷迷瞪瞪還睡了一小覺。

臨近傍晚，列車員推載著餐車叫賣些零食飲料。

冬寧肚子也餓了，從包裡翻出個麵包撕開啃了一口，紅豆味的，她不太喜歡。

這趟回家決定的急，沒買禮物也沒買太多吃食，不過七八個小時的車程，她只在小超市揀了袋麵包和兩瓶水。

服務員推車從她身旁過，看到她一臉苦逼吃相，忙問：&ldo;您需要買點火腿腸嗎？精瘦肉的，味道特別好。&rdo;服務員從餐車裡拿了個包裝好的袋子給她看，確是精緻美觀，圖片也引人口水。

冬寧看了看手裡的麵包，又掃了眼袋子上的價簽，不是買不起，可真不值得。

她內裡天人交戰了幾秒，逐放棄道：&ldo;不用了謝謝。&rdo;

&ldo;好的，打擾您了。&rdo;

服務員臉上掛著微笑離開，冬寧靠著窗欞接著啃麵包，那一口一口吃進肚裡，不覺得飽暖多少，反倒生涼得厲害。

回家路上，經過間大型超市，冬寧進去買了些水果熟食和日常用品，拎著滿滿一大袋子，收穫頗豐。包裡有鑰匙，她卻沒善自開門，而是照舊按響了門鈴。

母親看到她那刻，漠然的眼神裡晃過一絲驚詫，&ldo;你怎麼回來了？&rdo;

冬寧笑笑，說：&ldo;休年假，回來看看。&rdo;

母親沒再說什麼，側身讓她進屋，冬寧把袋子放到餐桌上，狀似隨意的問：&ldo;叔叔和果然呢？&rdo;

&ldo;非得要住到學校去，一個月那麼貴的住宿費，不知道抽什麼瘋。&rdo;母親恨聲說著，走過來把她的袋子開啟看了看，本已皺起的眉又深了。

冬寧在旁小心翼翼的解釋，&ldo;這次回來的急沒買禮物，就去超市買了些日常吃的用的。&rdo;

&ldo;嗯。&rdo;母親低沉的應了聲，把袋子拿起來拎去了廚房，冬寧咬咬唇，抬腳追了過去，說道：&ldo;媽，我來放吧。&rdo;

母親倒也沒堅持，只把東西遞到她手裡，卻始終沒再說話，更沒有回答她之前所問關於叔叔的問題。冬寧邊收拾的著東西邊在想，是不是兩人又吵架了，她想再問一句，看母親的臉色又張不開嘴。

這時早已過了晚飯時間，廚房裡還殘留著飯菜的香味。

有醋溜土豆絲？燉雞肉還是燉排骨？

冬寧在空氣裡嗅嗅，無聊的猜測著晚餐的內容，此時肚子咕嚕咕嚕配合的叫了兩聲，她開啟冰箱看了一眼，果真和自己猜的差不離。

母親看到她放完東西仍沒關上冰箱門，不悅的說：&ldo;快關上，費電。&rdo;

&ldo;哦。&rdo;冬寧忙不迭關上冰箱，出了廚房幾步復又折回來，在母親身旁道：&ldo;媽，我在火車上沒吃飯，有點餓。&rdo;

母親手裡的動作頓住，扭頭看了她一眼，忽而彎下身開啟櫃門，從裡面取出一包放進她手裡。

冬寧垂著眼睛，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手裡的方便麵，紅艷艷的包裝，紅艷艷的刺眼。

即便低著頭，她也知道母親在看著她，心口那股酸澀的情緒才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