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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抬起頭,便看到臺上不知何時又站上來一位青年,此人一襲鴉青色衣袍,箭袖束腕,墨發高束。
他眉骨深邃,神情清而冷,宛若高山寒雪,孤冷疏離。俊美的容貌與先前出場的宋雪深相比,竟然更加清傲出塵,如謫仙降世。
「今天的比試不是應該結束了嗎?」寧素儀疑惑道。
虞惟注視著試煉臺上的人,心臟先是重重一跳,是因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臉而感到震撼,卻又很快從心裡生出一種奇怪的感受。
她作為人時有些遲鈍,記不住事,愛發呆。可作為妖時那比野獸更加敏銳的直覺,卻讓虞惟在這個青年的身上感受到一種莫名的親近。
這種親近感與對寧素儀的那種不同,是莫名其妙、發自魂魄深處的感受,就好像……她與這人之間連線著無人能夠看到的絲線。
在她產生這種莫名相連感受的同一瞬間,試煉臺上,虞承衍彷彿也有所感應,朝著她的方向抬頭望去。
跨越無數內門弟子和遙遠的距離,他看到了閣樓上的少女。
她的眸子漂亮且清澈,纖細雪白的手背抵著那張他在記憶中無比熟悉、卻又更加稚嫩年輕的面龐,正有點好奇地看過來。
虞承衍如遭雷擊般怔在原地,腦子頓時嗡了一聲。
作者有話說:
惟喵:好訊息,我遇到了夢中情臉。壞訊息,他好像是我兒子(╯‵□′)╯︵┻━┻
第7章
如果虞惟在妖族的教導下長大,那麼她就會知道這種冥冥之中相連的感受,是妖族對和自己擁有血緣關係族人的一種連感。
妖界實行母系氏族制度,以母女的血緣紐帶來代代傳承母系一脈的力量,父親相對而言不那麼重要,最多是錦上添花。
雖然妖界也有常規的婚姻習俗,但並不是必需品。妖族骨子裡自由野性,女妖修去父留女是很常見的事情。
所以血緣連感便很重要了,一個夠成熟的妖族,甚至能以連感來判斷其他妖族與自己血緣關係的親疏遠近。
身份可以偽造,但連感做不了假。
虞惟什麼都不懂,她只覺得怪怪的,尤其是當那個青年看向自己的時候,這種感受達到了巔峰。
就好像心被細線輕輕地扯了一下。
「小惟,怎麼了?」寧素儀發現她神情不對,關心地問。
少女捂著胸口,有些迷茫又懵懂,「不知道……感覺這裡悶悶的。」
她平日裡很皮實,能吃能睡的,連感冒都沒有過。
寧素儀頓時蹙起眉毛,「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沒好好休息?走吧,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你變回貓好好地睡一覺。」
一聽這話,虞惟頓時開心起來,她立刻將臺上的青年拋在腦後,樂顛顛地隨寧素儀離開了。
她完全不知道,當試煉臺上的虞承衍看到她的時候心中掀起何等驚濤駭浪,也不知道她果斷地離開後,虞承衍差點就沒有理智地要追上去。
他耗費了全部力氣,才勉強讓自己留在原地,假裝白浩真人的義子,展示了白浩劍法。
修仙者經常一閉關就幾十上百年,尤其是如白浩這樣隱居的修士,忽然多出一個義子來並不算太奇怪,只要虞承衍會他的劍法,就是最好的作證。
畢竟——哪怕是修真界的大宗主們,也不會想到竟然有人能夠掃一遍他人的留影石,就能將對方的秘技如此爐火純青的使用出來,這太超乎修仙者的想像了。
樓閣之上,谷廣明神采飛揚,掩蓋不住對虞承衍的滿意自得。
他的身邊,其他門派的宗主感慨道,「谷宗主,你可真是悶聲做大事啊。白浩真人出了一個傳人,這訊息我們都還沒收到,人竟然便已經被你籠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