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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趕忙驚慌而敬畏地挪開腳,可低頭一看,卻看見一個金屬物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強烈刺眼的光芒來,刺得我緊緊閉了下眼。
我把它撿起來,這是一塊金屬配飾,正面雕刻著一顆栩栩如生的狼頭,這狼頭我曾見過,不是被那倆渾球摩托司機丟下後遭遇的身披青銅鎧甲的匈奴狼兵,而是冒頓侍者胳膊上的文身。當時只是覺得那文身有些特別,具體的並沒有太過在意,而此時看見這枚配飾上的狼頭,腦子裡自然而然地冒出那個文身,它們是一模一樣的,不只是在形態上,某種我用語言所描述不好的神韻,更是一模一樣。我敢保證,它們一模一樣。
我正想得看得出神,一聲攝人魂魄的叫聲在頭頂上空響了起來。我被那聲音嚇得驚了一下,手突然一抖,那配飾不小心脫手掉在了地上。我循聲仰頭看去,又是一隻鷹,巨大而羽翼豐滿的蒼鷹。它正盤桓在離我頭頂並不太遠的地方,我不知道這種鷹一般會有多長的壽命,但我就是有種想法,面前這些白骨上的人肉就是被它啄食去的。看著它那雙犀利而蒼老的鷹眼,我不免有些心悸,我甚至有些擔心,它是不是把我當成了潛在的美餐。它盤桓著又連叫了兩聲,這次的聲音竟然有些隱隱的淒厲,隨後它便快速扇動著翅膀,直向雲霄裡衝去。就在它轉換身形直指藍天的一剎那,一道刺眼的銳光從鷹腳上折射進眼裡,刺得我的眼睛生疼。當我好奇地睜開眼去看那鷹腳上究竟是什麼東西時,它已經飛得很高,整隻鷹都只能看見一個大致形狀。我納悶地想了一下,那鷹腳上能有什麼東西可以把太陽光反射得如此強烈。雖然據說世界上最早的玻璃在三千多年前就已經出現了,但批次生產最早也是在一千五百年前的埃及。作為匈奴這樣的少數民族地區,總不會在兩千年前就已經出現了吧。如果不是玻璃,又是什麼東西能夠那麼刺眼?我想了一下,也有可能是金屬物質吧,一隻老鷹撿了一塊色澤光豔、能把陽光反射得如此刺眼的金屬?
懶得去想它,也想不出所以然來。我低頭去撿方才不慎掉到地上的配飾,那配飾掉落時已經翻轉到了另一面,上面有圖案,我本來以為是一個什麼特殊的圖案。仔細看後才確定,上面寫的卻是兩個字——攣鞮。
雖然我對歷史不甚瞭解,但“攣鞮”這兩個字還是記憶猶新的。有一次語文課上,就為這個詞的讀音,我和語文老師打賭,賭注是給全班同學每人買一根雪糕。結果我輸了,我把那個月的零花錢全用來買雪糕了。攣鞮讀作“luán dī”,當時老師為了和大家分享勝利的喜悅,把這倆字背後的一連串東西都講了一遍。他講的一些內容,直到現在我還隱約記得。我無意獲得的短刀的主人是冒頓單于,但冒頓是他的人名,單于是匈奴部落聯盟的首領稱號。而包括冒頓在內的漢代單于的姓就是攣鞮,直到晉朝才改為劉姓。
裡面的各種關係我一時半會兒也繞不清,但我猜測這個小孩很有可能就是冒頓單于在弒父後殺死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個配飾就屬於這個小孩的,甚至就是頭曼單于允諾小孩的母親,準備立這個小孩為“儲君”的憑證。再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塊配飾是歸冒頓所有的,小孩的母親為了向旁人或是後人證實他們是被冒頓所殺,臨死前抓下冒頓的這塊配飾向世人展示真相。
我把那塊配飾上的浮沙輕緩地抹去,裝到了兜子裡。我敢向那堆白骨的主人們的靈魂保證,我絕對不是因為貪財。但具體是因為什麼,就連我自己也說不清。
我本想繼續搞清楚那些古箭是怎麼在沙地裡插得如此結實,突然看見地面上一大團黑影向我移動而來。這黑影並不只是從我前面一個方向,而是從四周、四面八方湧來。我猛地抬頭向天上看去,投下巨大黑影的竟然是蒼鷹,不,確切地說是鷹群。
難道這就是包爺嘴裡所說的匈奴鷹兵?在我的印象中,鷹這種動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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