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第1/3 頁)

&ldo;您走了，我怎麼辦？&rdo;

&ldo;你已經是大人了。我雖說是你的母親，但你不能一輩子都依靠我，我也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rdo;

&ldo;這個道理我也懂。&rdo;

&ldo;懂就好。&rdo;

&ldo;可由基美小姐她……&rdo;

&ldo;由基美小姐怎麼了？&rdo;

我支吾起來。&ldo;……她太可憐了。&rdo;

母親不解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哼了一聲。&ldo;阿健，你可別想歪了。我們之間沒有你想像的那種關係。&rdo;

&ldo;我沒有……&rdo;

&ldo;再說了，現在由基美喜歡的是你啊。&rdo;

我萬萬沒料到母親會說這種話。

我狼狽至極，連忙辯解道：&ldo;怎麼可能？&rdo;

&ldo;如果她不喜歡你，怎麼會拼了命也要保護你？&rdo;

看母親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ldo;那你覺得由基美怎麼樣？&rdo;

&ldo;我覺得？&rdo;

&ldo;你也是男人呀。你難道不想抱著由基美親熱嗎？&rdo;

我不由自主地望向牆壁。由基美小姐就在隔壁房間，應該還沒有睡覺。我壓低聲音說：&ldo;您……您說什麼呀？對由基美小姐太失禮了！&rdo;

母親笑出了聲。

我不由得怒火中燒，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ldo;您真是！明天都要死了，您為什麼還要開玩笑？為什麼……&rdo;

我忍不住嗚咽起來，緊咬牙關，埋下腦袋，淚水從臉龐滑落。

母親連忙爬起來。&ldo;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開玩笑的。我只是想，既然這是此生的最後一晚了，那還不如開開心心地過。&rdo;說著，母親&ldo;啊&rdo;地低聲驚叫了一下。

&ldo;……怎了啦？&rdo;

&ldo;這同那個時候一樣啊。&rdo;

&ldo;那個時候？&rdo;

&ldo;我陪你父親度過最後一晚的時候，他也是開著玩笑，爽朗地笑了，而我卻淚流不止。我當時也像你剛才那樣，問他為什麼這種時候還在笑。&rdo;

母親的眼中閃著淚光。

但臉上卻放著光彩。

&ldo;你同你父親長得一模一樣。不知為什麼，我有了種終於復仇的感覺。&rdo;說著，母親又笑了。

&ldo;媽媽……&rdo;

&ldo;嗯？&rdo;

&ldo;我是個好孩子吧？&rdo;

我被自己口中冒出來的這句話嚇了一跳。

我怎麼會提這個問題呢？簡直像個小娃娃一樣。

&ldo;怎麼突然這麼問？&rdo;母親斂起笑容。

&ldo;您快告訴我，在媽媽您眼中，我是好孩子嗎？&rdo;

&ldo;當然是呀。&rdo;

&ldo;真的嗎？&rdo;

&ldo;你怎麼啦，阿健？感覺怪怪的。&rdo;

是啊，我也知道自己怪怪的。但事到如今，我怎麼可能保持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