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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狄初面色平靜，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眼神一直盯著水龍頭，祁凌覺得水龍頭快直起來了。

&ldo;我回房間休息會兒，你們點外賣吧。&rdo;狄初用掛在牆上的帕子擦擦手，轉身出了廚房，&ldo;我的免了。&rdo;

祁凌站在原地，抿抿唇，沒答話。

祁遲從房間出來的時候，祁凌正坐在沙發上用紙巾按住傷口。

祁凌盯著手指出神，其實也沒多疼，他當時就想逗著狄初玩，沒想到對方反應那麼大。

&ldo;哥！哥！&rdo;

祁遲叫了好幾聲，祁凌才從思緒裡游出來。

&ldo;跟你說了，別擱這兒喊冤。&rdo;祁凌有點不耐煩。

祁遲好奇地指了指廚房：&ldo;爸爺不做飯了？&rdo;

&ldo;操，什麼爸爺。&rdo;

&ldo;就我給他的尊稱，上輩子爸爸加這輩子爺爺。&rdo;

祁凌明顯心不在焉：&ldo;哦。&rdo;

又說：&ldo;你自己出去吃。&rdo;

祁遲感覺這氣氛不對，兩人鬧矛盾了？不可能，兩大爺都是行動派，不幹一架是別想消停的。

可他看了看自己親哥的臉色，想起在大街上的那一幕，自動把話嚥了回去。

這年頭，禍從口出，長點兒心吧操。

祁遲回房間把自己書包拿上，正準備出。

祁凌忽然叫住了他：&ldo;祁遲。&rdo;

&ldo;怎麼了哥。&rdo;

&ldo;書包放下，把門洗乾淨。&rdo;

&ldo;什麼？！&rdo;

祁遲站在門口宛如五雷轟頂，他哥又抽什麼風！祁遲開啟門，看看不知已經刷了幾層顏料的防盜門，惡從膽邊生。

謀殺親哥犯法吧，操！一命抵一命老子都要弄死他！

但當祁遲對上祁凌的眼睛時，祁遲慫逼地笑了笑：&ldo;……哥……會遲到的……&rdo;

&ldo;管你，反正你去了學校也沒學。&rdo;

&ldo;臥槽！我成績不差！&rdo;祁遲怒。

&ldo;嗯，&rdo;祁凌點點頭，&ldo;不差也好不到哪兒去，洗門。&rdo;

&ldo;哥……&rdo;

&ldo;一……&rdo;

祁遲悲憤地放下書包，從廁所裡拿起抹布，提起一桶水，欲哭無淚地蹲在了自家防盜門邊。

&ldo;小白菜啊……地裡黃啊……兩三歲啊……&rdo;

祁凌在屋裡還不忘叮囑：&ldo;你他媽把紅色顏料給我清理乾淨了！&rdo;

祁遲摸出手機，正要給羅智發訊息，看到有一條未讀。

羅智：墓地市場價13萬往上走，有點貴，遲哥，要不你投江算了。

祁遲：滾！

狄初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酷暑八月，房間裡沒開空調，很快捂出了一身汗，但他沒動。

蜷縮在床上，一米八的個子像是蜷成了一隻受驚的刺蝟。

熱點好。

熱比冷好。

剛剛在廚房裡瀰漫四肢令人窒息的冷，使狄初沒由來地一陣恐慌。

在慌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