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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紮了幾秒,祁遲吞得視死如歸。都快把對面的祁凌感動了。
祁遲初三,就讀隔壁學校初一中。
祁凌和祁遲是親兄弟,每到月末他們才會想起,原來自己還有個健在的爹媽。
這個&ldo;健在爹&rdo;在n市,山高皇帝遠,不怎麼管這倆兒子。從小學開始就扔到了這裡,美名其曰:老子如果有一天被砍,帶著你倆不好跑路。不如給你們個安生地兒,好好長大。
沒錯,&ldo;健在爹&rdo;就是那種沒事焚個香,品個茶,早上六點準時練太極,晚上練書法,沒事給周圍小弟潑點勵志心靈雞湯,跟當地警局去影院看看警匪片,還特別信佛的黑道老大。信佛嘛,所以健在爹從來不做&ldo;打打殺殺&rdo;的後兩字。
&ldo;健在媽&rdo;是個女強人,房地產搞得風生水起,一工作起來,經常也忘了自己還生過倆混帳。健在爹媽倒是會偶爾回來看看他們,不過機會很少,比健在爹被砍的次數還少。
畢竟,健在爹活到現在好好的,還沒被砍過。
這情況一度讓兩兄弟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看名字都看得出來,祁凌、祁遲,合起來‐‐凌遲。感覺他們的到來,給健在爹的人生帶來了慘無人道的創傷。
所以就在小時候保姆帶,長大了自己帶自己的環境下,祁凌和祁遲成功地長成了兩棵歪脖子樹。
兩人時不時談起健在爹的共同語言,也就一句話:你爸今天還沒死啊?
&ldo;人生贏家,有錢有閒沒爸爸。什麼時候我們能榮升到這級,也算是蒼天開眼。&rdo;祁遲吃得慢條斯理,他磨蹭著等他哥下了餐桌,把面前這碗豬飼料扔了。
&ldo;你現在有爸爸跟沒爸爸區別在哪兒?&rdo;祁凌勾起嘴角笑了笑,把微博刷了一遍,又點開微信,在狄初的頭像上頓了頓,還是開啟了對方的朋友圈。
狄初的朋友圈和他人一樣,騷。
不是騷浪,是得瑟的騷,文藝的騷。
滿屏的老子跟普通男人就是不!一!樣!
整個朋友圈裡,除了他在公眾號裡寫的文章,就是各種畫。祁凌用自己的藝術造詣評斷了一下,還不錯,這算半個專業級水平了。
文章比畫還多,祁凌點開一篇名叫《生根》的文。
排版素淨,略微性冷淡風。行間距調得很舒服,分段也流暢,先不說文章本身如何,單說這視覺效果‐‐
果然跟外面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
祁凌被&ldo;健在爹&rdo;弄糟的心情莫名好了些,他從第一段開始讀‐‐
&ldo;我遇到那個男生,是在亞丁巍峨的神山下,一個星河浩瀚的夜晚,十點。&rdo;
祁凌挑眉,習慣性撩?往上翻時間,去年八月發的。耐著性子往下讀‐‐
&ldo;我有個習慣,到任何地方旅行,都愛在街邊坐坐。雙腿一伸,大剌剌地席地而坐。像個流氓,又像個流浪者。興致好的時候,手邊擺一瓶啤酒。興致不好的時候,手裡攥著半瓶啤酒,另一半在肚子裡。&rdo;
&ldo;他說,自己的青春既沒談戀愛,又沒鬧革命,還沒搞點大事情,能不落寞嘛?哥是人才,可咋就懷才跟懷孕似的,懷是懷上了,伯牙哪兒去了?我低頭看他的手臂,紋了一隻叼著流星的鳥。&rdo;
&ldo;我跟他說我是同志,他反應了一下,大概明白了,說他是直的,但他挺支援同志們。性向這種事兒,天生基因決定。又沒礙著誰,誰也沒權利干涉我。&rdo;
&ldo;我同他喝完僅剩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