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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的香爐還在燃著香料，一股幽香虛虛入侵人的鼻息, 甕蓋上方冒著徐徐白煙，逐漸消失在幽暗的內殿。外頭又下去了大雪，片片墜落之姿宛若凋零的花瓣, 寒冷而清淨, 不若屋子內的溫情。

皇后笑了, 繞到顧嬈身後，為她將腰帶細細繫好, 手臂繞過她的腰肢將它打了個漂亮的結, 手撫摸她的手臂, 嘆息了一下才開口：&ldo;怎會早, 你乖些。&rdo;

&ldo;我一直都很乖。&rdo;顧嬈不滿, 哼了一聲。

皇后微笑：&ldo;有些事情, 你不懂。&rdo;她滿是和藹。

顧嬈轉過身來面對皇后, 忽的眨了眨眼睛, 遲疑片刻才開口：&ldo;母后，嬈嬈懂得, 只是母后和七哥哥總是認為嬈嬈還是小孩子，都不告訴我。&rdo;說完顧嬈抱上皇后的手臂，問：&ldo;母后是否還在意陰哥哥的死？&rdo;

皇后聞言一怔，隨後迅速變了神態，&ldo;為何問這個？&rdo;

顧嬈原本以為皇后見她提著個話題定然會生氣，卻不曾想她只是感到意外, 有的情緒也唯有顧嬈觸碰到禁忌的一絲的不悅，並不對她發火，顧嬈咬唇：&ldo;對不起，嬈嬈不該如此問，哪裡有母親不在意自己的兒子，母后定然是很在意的。&rdo;

皇后神色變淡了一瞬，卻沒有開口作答。

顧嬈佯裝天真：&ldo;母后心裡頭可有懷疑的人選呢？&rdo;

皇后本來不想與顧嬈提這件事情，但轉念一想她也到了該接觸這些陰私的年紀了，於是皇后一轉話頭，&ldo;那本宮的嬈兒說說，你是怎地想的？&rdo;

顧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工夫，&ldo;嬈嬈私以為，該懷疑的人還挺多的。容妃娘娘那般厭惡母后，還使芷姐姐給我下絆子，她有嫌疑，但是我覺得容妃娘娘厭惡母后是有原因的，我知道太子哥哥是容妃娘娘的兒子，如今卻記在母后名下，大概也是因著這個緣故她才會這般，如此一來容妃娘娘的嫌疑並不大，但仍舊不可忽略。&rdo;

&ldo;貴妃娘娘性子慵懶不愛管事，但嬈嬈覺得，後宮裡頭哪裡會有妃子不渴望得到高位以及宮權呢？所以她一定是裝的，為什麼要這麼裝成這副樣子，肯定有壞心思，她有嫌疑！&rdo;顧嬈如此說著還用力的點了點頭。

皇后眼底泛起笑意，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說顧嬈的分析究竟對還是不對。

&ldo;然後是淑妃娘娘，嬈嬈聽身旁的嬤嬤提過，說她年輕時甚為囂張跋扈，也曾寵冠六宮，對上位有著野心，然而在誕下芸姐姐後上了身子，不能再生育，才逐漸淡然下來。&rdo;

&ldo;最後是翎妃娘娘。&rdo;

乍然聽到顧嬈提翎妃，皇后神色略微有幾分怔愣，但很迅速的遮掩了起來，她覺得可笑，點了點顧嬈的眉心：&ldo;如此一來，後宮竟全都是嬈兒的重點懷疑物件啦？&rdo;

顧嬈擺開皇后的手，撅起嘴巴：&ldo;還不曾說完呢！&rdo;

&ldo;好好好，你說，你說，母后不插嘴了。&rdo;皇后寵溺道。

顧嬈神色認真，掰著手指頭說：&ldo;翎妃娘娘膝下有八皇子祁連期，對未來沒有野望嬈嬈是萬分不信的。&rdo;

皇后露出笑意，&ldo;這點錯了，嬈兒，你陰哥哥出事時，翎妃可尚未懷孕，怎可曉得日後的事情呢。&rdo;但剛說完這句話，皇后驟然想起自己剛遭受喪子之痛後不久，就聽聞小道訊息，說是翎妃在尋人給她調理身子，甚為期盼能夠懷孕。

為什麼她此前不著急，她的孩子沒了之後，她忽然那般心急？此前她又在想什麼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