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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進屋,瞧著阿桃哭泣的樣子,可是半點憐憫也沒有,只覺這個婢女好不曉事,竟然一大早就在女郎的榻邊哭泣,根本就是不將女郎放在眼裡。
杜氏自然認得阿桃的,不由得皺眉道:“你一早在女郎榻邊啼哭什麼?還不快下去?”
阿桃嚇得臉一白,忙對柳鈞和杜氏行禮,躡手躡腳地避開了。柳鈞也不打擾堂妹和杜氏說話,尋了藉口避出了房,留了兩人在屋中。
柳蘅聽是舅母杜氏的聲音,忙讓婢女扶著坐起了身,“舅母來了?舅母可還好?四表哥和映華表姐他們都平安無事吧?”
杜氏看幾天前還嬌柔可人的外甥女轉眼就眼前這幅病病歪歪的模樣,再想到自己一雙兒女這幾天裡遭的罪,眼淚就滾了出來,坐在榻邊扶著柳蘅道:“他們都安好,你別擔心他們了,現在只管靜心養好你的傷就是了。待你的眼疾也好了,我會帶著你四表哥和映華表姐隨你們一道上路去長安。”
柳蘅先是一喜,後又想起遭了大變故的外祖家,悶聲道:“舅母節哀順變,千萬要保重身子,有您在,四表哥和映華表姐才有個主心骨呢。”
“是呢。以後到了長安,我們也要經常走動才好,不管如何我都是你的舅母,有了什麼事只管尋人報與我便是了。”杜氏想起孃家這些年也漸趨沒落,而柳家卻是長安炙手可熱的人家,這句話才說出口就露出自嘲的笑容來。
柳蘅正要說話,卻聽見門外郭媼語帶焦急的話語傳了進來,“夫人可在屋中?九孃的情形有些不對,四公子讓老奴來尋你快些過去呢。”
杜氏和柳蘅的神情俱都是一變,柳蘅忙讓杜氏快去,她也會晚些過去瞧瞧。杜氏心中焦急,起身道:“蘅娘你的心意舅母知道的,你也不必過去瞧你表姐,好生養著,你表姐那邊有什麼我都讓人來告知你便是了。好了,舅母這就去了,你好生歇著。”
柳蘅坐在榻上猜想王映華的情形,實在是放心不下,忙出聲讓小婢女服侍自己穿衣梳洗,感覺這個不言不語的婢女伺候人的手法格外熟練,不由得出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
小婢女笑道:“奴叫阿蓮,從前伺候的是二公子身邊的楊娘子的。二公子出征,楊娘子不放心二公子,讓奴扮作小廝伺候二公子的。二公子本來很生氣要送奴回涿郡的,幸好七公子說情,讓奴來伺候女郎,才沒有讓奴回涿郡去。若是奴被送回去了,楊娘子定會責罰奴的。”
柳蘅暗自猜測這楊娘子的身份,莫不是宇文二郎有名分的妾侍?遣婢女扮作小廝,虧她想得出來。柳蘅搖了搖頭,道:“阿蓮,你可知我的貼身婢女,阿杏和阿桃的住處?扶我過去瞧瞧。”
阿蓮卻勸阻道:“女郎,您還是先用了朝食吃了藥吧,一會兒大夫要來給您針灸,得養足了精神才成呢。阿杏姐姐與阿桃姐姐都無事的,若女郎實在不放心,不如下午奴再扶您過去?”
阿蓮本以為柳蘅定不會聽自己的勸阻的,如同自己的主人楊玉兒一樣,從來都是想如何便如何的。不想柳蘅居然聽了自己的勸,低聲道:“也好,那我就下午過去吧。”
其後柳蘅都是安安靜靜地配合著老大夫的治療,她可不想賭柳家人的慈悲之心。即便是現代,一家裡出了個殘疾人,那也是個大麻煩與負擔,更不要說這個時代了。能做一個健全的人,自然比做一個瞎子好的。
長安襄城伯府裡。排行第八的柳荻被幾個婢女簇擁著緩緩朝太夫人白氏所居的榮華居走去。才繞過花園邊的八角亭,便看見韓姨娘和柳七娘的身影。
柳荻冷眼打量著韓姨娘,只見她穿著時下長安城裡最流行的三重紗衣,湖水藍的薄紗下,石榴紅描金的肚兜若隱若現,更是襯得她那豐腴嫵媚的身姿以及如雪的肌膚來。她的髮髻上更是斜插著一根侍妾本不該戴的金步搖,讓柳荻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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