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舊冢何堪新塵(二)(第1/1 頁)
很久,她都沒有等到池以藍的回答。
那層紙糊的盛氣凌人眼看著就要被戳破,她屏息,瞬也不瞬地望他,彷彿有一雙火眼金睛,黑暗裡也能將他所有情緒盡收眼底。
說點什麼。顧平蕪想,隨便說點什麼都好。
可是死寂將她一點一點吞噬,她抬手捂著心口,有點絕望地低下頭。
可能顧平謙說的是對的,她想要什麼,都有人敢,也能替她拿到,包括池以藍。
可得到之後呢?
和她曾經收藏的上百張滑板不同,池以藍不是物件,不容她隨心所欲在掌心翻覆。她敢邁出這一步,就得承受隨之而來的不可控。
顧平蕪頑固透頂,執拗到無可救藥。連她自己也無可否認這一點。
一點點揚起的下巴是她警告自己不要認輸的訊號。
她張了張口,乾涸的喉嚨卻在宣告罷工。
他的腳步在這時候很輕很輕地移動,然後是遙控器被找到的聲響。幾秒後,燈光亮起,棚頂巨大的施華洛世奇水晶燈漫下近乎奢侈的光芒。
她被那光彩簇擁著端坐在沙發,氣質罕見地露出凜然。儘管她臉頰柔軟的輪廓、瑰色的櫻唇,與那雙不笑時也帶著月牙彎的眉眼,都與這一身凜然格格不入。
可她就是有本事集兩種極端於一身,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似乎都理所應當。
池以藍放下遙控器,沉默片刻,在她裹挾了寒意的注視下緩緩走到她面前,以單膝跪地的姿態蹲下,抬手覆在她膝頭的緊握的拳,臉上依舊不帶什麼表情,聲音放輕了問顧平蕪:“心臟有沒有不舒服?”
顧平蕪怔了怔。
她打出的拳頭被輕飄飄握住了,一時找不到攻擊的破綻,在他氣場籠罩下,本能地答道:“有點……剛剛吃了藥,好多了。”
話音一落,她幾乎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顧平蕪臉上的懊悔悉數落在池以藍眼底。他明白她在生氣,比起從前眉目和順地敷衍,這次要嚴重得多的多。
即便他在她面前一向強勢,自信她翻不出自己掌心方寸,可顧平蕪頭一次擺出談判的姿態和他講條件,還是讓池以藍有些煩躁。
他沉默了一會兒,隨即便理清了因果。
她半夜醒來發現他不在,得知他深夜幽會設計師女郎,於是刻意等在這裡興師問罪。
“你去樓下找我了?”
她不明白,池以藍怎麼會連騙她都不肯,就這樣開門見山。
顧平蕪很淡地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原來你除了:()不知星河向你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