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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的一聲,12層的玻璃被砸碎,幾個消防員用束帶將懸於空中的女人捆綁結實,託舉著女人的上半身,將她一下子拉回了窗子內。
女人得救,重力減輕,宋城南被眾人合力託回了頂層平臺。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胸口處的羽絨服被外牆磨出了口子,小張警官蹲在被寒風吹得四散的鵝絨中關切的問他可傷到了哪裡?
宋城南的肩膀、腕子和肋骨異常痠痛,他卻隨意的擺手,喘著粗氣四下尋找:「秦見呢?」
小張警官環顧了一週:「那孩子為了救你真是拼了命了,剛才我們在鐵門外看你們倆和那女人談得挺好,應該可以勸得動她,我們就沒有若貿然出現,怕驚嚇了她前功盡棄。眼見著就要成功了,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老宋啊,人民群眾得救,但也不能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啊!當了這麼多年指導員這次你怎麼這麼冒失?若不是秦見那孩子拼死咬牙堅持了兩分鐘,直到我們沖了過來,你呀,今個兒怕是凶多吉少啊。」
他指指宋城南的旁邊:「剛才那臭小子還脫力的坐在這兒呢,這會兒上哪去了?」小張警官站了起來,「我去看看那女的,你告訴秦見,我回去就給你倆申請好市民獎,這回高低要點獎金。」
宋城南擺擺手,不想聽他囉嗦,他看了一眼剛剛秦見蹲過的避風處,那裡的雪上寫了個名字——宋城南。
男人一步一步走下樓,肋骨疼得直抽氣。軟組織挫傷,宋城南給自己下了個診斷。捂著肚子,走過鳴著警笛的嘈雜之地,他在小電驢子旁邊看到了蹲在角落,將頭埋在膝間的秦見。
踢他的時候,牽動了肋骨,小崽子瞬間站了起來,滿臉憂色:「傷到了?」
「沒,就是壓到骨頭了。」宋城南眼見著少年睃了他全身一眼便又蹲了回去,男人「嘖」了一聲,掏出跟煙挨著秦見蹲了下來,「生氣了?」
秦見眼皮都沒挑,蝸牛似的往外邊蹭了一點。
宋城南邊點菸邊又貼了過去,他用肩膀撞了撞少年:「哥錯了,真錯了,下回都聽你的。」
男人的唇剛剛離開菸蒂,少年就扳著那夾煙的手送到自己面前,微微偏頭,就著那手吸了一口。
沒有像宋城南那種老煙槍深吞,煙霧在口腔轉了一圈就被吐了出來,秦見輕咳了兩聲,淡淡的說道:「沒下次了,咱倆掰了。」
宋城南身子一頓,隨即收了臉上的不正經,正色道:「秦見,那種時刻我不能不救,雖然脫了軍裝,但我仍是個軍人。」
「是,你一直都是好人,無差別對待,不管是誰深陷泥潭都會拉上一把,只有我一個人是他媽的混蛋,在我眼裡除了你誰都不重要!要死就讓她死去!為什麼要為那樣愚蠢的女人搭上你的命!」
做了多年指導員的宋城南,此時能說出很多大道理,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將痠痛的手臂搭在了少年肩頭。
「你知道我拉著你的時候在想什麼嗎?」秦見的目光陰鷙瘋狂,「我在想既然你可以為任何人去死,還不如死在我手裡!讓我這個變態拉著你下地獄,我們一同沉淪在泥沼裡,越陷越深直至不見天日!」
「變態?」宋城南皺眉。
秦見輕笑出聲,黑色的眸子烏糟糟一團,像被業障矇蔽了心靈:「是啊,變態,我就是想恩將仇報,拉著你一同下地獄的變態!」
「就像這樣!」
少年驀地擒了男人的下巴,身子前傾將自己送了上去,炙熱的鼻息與冰冷的唇同時而至,秦見吻上了那片朝思暮想的柔軟!
破敗的街路,夜晚風寒,警車的鳴笛聲還在遠遠的響著,看夠熱鬧的小販又在沿街叫賣,穿行的人們抱怨車子開得太快,小轎車中的司機謾罵不守規矩的土鱉世界依舊喧囂,人們步履匆匆,誰也沒留意這個陰暗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