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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皮相好,只是投錯了胎,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庭,家中人口多,待她並不特別。
到了少女時期,白荷談了個無疾而終的物件,夢碎沒幾日,就被她的父親許給了新發鎮上有正式工作的秦鐵峰,成了能住北京高階平房,吃穿不愁的城裡人。
秦鐵峰好酒,這是婚前就有的惡習,白荷與他磕磕絆絆過了六七年,直到往日的天真的少女臉上帶上了被生活磋磨出來的苦悶,那個與她無疾而終的男人再次找上門來了。
在男人猛烈的攻勢下,兩人舊情復燃,白荷毅然提出離婚,心意堅定到即便秦鐵峰不同意,私奔也要離開這裡。
只是走的時候她希望男人帶上秦見,因為秦見可能是男人的孩子!
這個訊息過於震撼,連酒蒙子秦鐵峰聽了之後酒都醒了大半。
原來,白荷婚後的一段時間,男人又糾纏上來,軟磨硬泡的與她苟合了幾次,好巧不巧,自那之後白荷就查出身孕。當時她神情恍惚、坐立難安,大家以為這是初孕症狀,其實女人終日焦慮是因為連她自己也說不清這個孩子到底是秦鐵峰的還是初戀男友的。
紙終包不住火,秦家的秘密不脛而走。這則醜聞在新發鎮掀起了軒然大波,流言甚喧塵上,整個秦家被捲入又急又深的漩渦中,秦見的命運在那一年驟然改變!
當時的秦見只有7歲。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夕之間整個世界都變了。每天他的身上都落滿了各種眼神,打量的、戲謔的、嘲諷的、鄙視的耳朵裡灌滿了各種汙言穢語,並不避諱的「竊竊私語」讓他過早的知道了有時語言的骯髒甚至於茅房,他驚訝甚至恐懼,為什麼曾經面目和善的鄰居,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那般不堪入耳的話來?昨天還圍著女人誇讚的人轉頭就能罵她「婊子」?
至此,他沒有了朋友,沒有了夥伴,只有周而復始的恥笑、侮辱和暴力
秦見覺得過去了這麼多年,自己已經強大到可以輕描淡寫的直面過去。可他高估了自己,那些經年累月的傷痕即便結了痂,落了疤,還是會癢,會痛,會撕心裂肺。
「你被全世界拋棄過嗎?我被拋棄過。」
男孩兒將腿蜷在胸前,他望著牆角的蜘蛛網,那裡只有一張孤零零的網,細腳伶仃的生物不知哪裡去了,是不是也與人私奔了?
「男人不喜歡我,覺得我太兇了。」秦見歪歪嘴角笑得難看,「我小時候就不討喜,總是板著臉,後來又知道是他想帶走白荷,我便更加討厭他,為了讓他離開白荷,我當時想了很多很幼稚的辦法,最後把他惹急了,說不管我是不是他兒子,他都不會要我,讓白荷做選擇,跟他還是要我。」
言及此,秦見覺得自己會恨,恨得咬牙切實,可是他卻是抖的,手指輕顫睫毛忽閃,他打著顫音說道:「她選了跟著他,離開我。」
男孩兒向那扇禁閉的門看了一眼,苦笑這說:「他也是個可憐人,成了徹頭徹尾的活王八,被人家指指點點不說,養了七八年的兒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個雜種,他的這口氣也只能出在我身上。」
秦見粗魯地揉了揉鼻子,將那股酸澀揉散:「很多人勸他帶我去做親子鑑定,可他」
男孩兒又看向牆角的蛛網上,眼神空空洞洞的:「我想過無數次他為什麼不帶我去做鑑定,他往死裡打我,卻在醉酒之後拿著我小時候的照片一遍遍叫兒子。」男孩兒輕笑了一下,「他恨現在的我,卻愛以前的秦見,多可笑。」
「過來。」在全世界都轉身離去之時,一個堅定沉和的聲音傳來。
宋城南端起酒,攬過男孩兒的肩:「我12歲就偷喝我爸的老白乾,喝了這麼多年懂了一個道理,酒不能消愁,卻能慶功,來,為你的堅強、你的堅持和你的善良,乾杯!」
第33章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