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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茶具禮盒放在桌上，走近些去幫忙，淡淡的煙味飄入鼻端。何有時吸吸鼻子，試探著問：&ldo;秦先生，你菸癮犯了?&rdo;

她嗅覺實在好，秦深今早出門前抽了一根，她現在還能聞得到味兒。

秦深定定看她半晌，擰著眉，沉思了好半天。何有時被他盯得侷促不安，秦深這才開口：&ldo;你以後要一直喊我&l;秦先生&r;?&rdo;

昨天她簡訊裡的&ldo;您您您&rdo;，秦深還如鯁在喉，這會兒又聽到&ldo;秦先生&rdo;三個字，實在不是什麼美妙的體驗。

明明她頭回被孫堯帶來見面時，她喊的那聲&ldo;秦先生&rdo;太悅耳，成了秦深把人留下的重要理由;這會兒又嫌人家這麼稱呼太生分了。

像外人一樣。

&ldo;以後喊名字吧。&rdo;秦深也不拿什麼親密稱呼難為她。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攻人心防也是一樣的道理。

關於抽菸的話題避而不談，好像是他專門繞過去的。

何有時頭回覺得自己得擔負起私人特護的責任，耐著性子勸：&ldo;那個……抽菸不好的。菸酒刺激都可能會導致病情復發，也會和藥物代謝衝突。&rdo;

這些她早早就做過功課了，這會兒還斟酌著措辭，怕秦深聽了不高興。畢竟長期身居高位的人，大概不習慣聽人說教。

她說一句，秦深漫不經心嗯一聲，似乎沒把她的話當回事。等把爬架上的吊床綁好了，他走去玄關，從大衣口袋摸出煙和打火機，又一路走回來，到她面前。

何有時正不明所以，下一刻，秦深握住她小臂轉了個面，把煙和打火機放到她掌心裡，十分鄭重。

不光沒被她的嘮叨弄生氣，姿態還放得挺低，聲音裡藏著兩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笑意：&ldo;丟掉吧，以後不抽了。&rdo;

握著她小臂的手一觸即離，何有時心都不會跳了。好半天回過神了，虛虛攥了下拳，躲去客廳找垃圾桶。

手上的zippo有點分量，要丟掉的一瞬間，何有時不知怎麼猶豫了下，鬼使神差地把手裡握著的東西藏自己兜裡了。

從後頸到雙頰竄起一片火，燙得厲害。何有時心砰砰直跳，緊張得像是個偷了貴重物品的賊，忙又把兜裡的東西掏出來丟進垃圾桶，作賊心虛地跑開了。

秦深今天的午飯做得不順心，孫堯到底是男人，心不夠細，廚房的東西沒添置全。而想要做出美味的菜餚，遠不是鍋碗瓢盆這麼幾樣能弄得出來的。

吃過午飯，秦深問她：&ldo;附近哪裡有超市?&rdo;

何有時想了想：&ldo;往東有家樂福，往西有沃爾瑪，都離得不遠。&rdo;

兩人挑了離得最近的家樂福，秦深自己開車去的。

從貨架間一排排穿過，何有時只管推著購物車，要買什麼往哪走都不用操心。她看著秦先生站在貨架前，對著食品認認真真看配方和保質期的樣子，心裡好笑。

這個樣子的秦先生，比他穿著圍裙做飯的時候還要有煙火氣。

附近有個高中，穿著校服的年輕姑娘成群地走過去，又都會倒退回來，隔著幾步距離把秦深上下打量一遍，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眼睛亮晶晶的。

他難得穿家居服以外的衣服，簡單的白毛衣搭配長款毛呢大衣，更顯得身材頎長，何有時隱約聽到她們笑&ldo;行走的荷爾蒙&rdo;。

等一群姑娘轉開視線，再看向跟在他身邊的有時，立馬蔫了，又唉聲嘆氣走了。

何有時看不明白這些目光是怎麼個意思，興許是她和秦先生離得很近，被她們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