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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了語氣：&ldo;是身體不舒服麼，要不要把李醫生叫來?&rdo;

&ldo;不用。&rdo;秦深|喉結上下滾了滾，手背覆在額頭上，看不清表情，頰側肌肉|緊繃繃的，因為頰骨瘦削，愈發明顯，明顯是在忍著火氣。他指了指門口：&ldo;我睡一會兒就好。把貓帶走，我們明天再談。&rdo;

他神色實在寡淡，很多時候唇角笑意一收，就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何有時最怕他這個樣子，她恰恰是受不了丁點冷待的人，被這樣明顯的逐客令指著，她幾乎有落荒而逃的衝動，艱難地問出口：&ldo;那……有什麼我能幫忙的麼?&rdo;

秦深扯了扯唇，似乎是在笑她天真，隨後又嘆了口氣：&ldo;這兩天別帶著貓來，太鬧騰了。你閒的時候刷刷微博追追劇都好，別喊我吃飯，也別送水果進來，會打斷我思路。&rdo;

聲音冷淡得鮮明，每個字像細碎的冰茬，一點一點刺進來，綿綿密密的疼。何有時再沒法假裝聽不懂他的冷淡，她指尖攥在手心裡，勉強笑了下：&ldo;那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rdo;

秦深仰著頭，手背蓋在臉上，沒應聲。

何有時最後看了他一眼，輕輕帶上了門，臨關門前聽到秦深低低說了聲&ldo;抱歉。&rdo;

她腳步頓了頓，收拾好廚房，把做好的宵夜放在桌上才離開。

臥室離玄關隔著十多米遠，門關上的聲音本是十分細微的，神經衰弱患者卻錯不開這般細微的動靜。

秦深放下遮在臉上的手，臉上血色一點點褪去，從書桌裡拿藥的時候手指都有點顫。

兩個瓶子，三片藥，手邊沒水，就這麼丟進嘴裡。

薄薄的藥衣只甜了兩秒，很快化開，苦得要命。

直播沒一個小時，何有時走神了好幾次，狀態差得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對著鏡頭道了聲歉，只能先行下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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