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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走了過來，看了看&ldo;平凡木偶商店&rdo;的牌子，又看了看老陳。

&ldo;你是陳師傅?&rdo;

&ldo;嗯。&rdo;

&ldo;啊，你好。我是鎮木偶劇團的，劇團里正在排演木偶劇，我想到您這看看木偶，有合適的買幾件回去。那，這是我的名片。&rdo;

老陳接過名片：張亞力，&tis;&tis;鎮木偶劇團導演，1386500&tis;&tis;&tis;。

他抬起頭，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ldo;你叫張亞力?張亞麗……美麗的&l;麗&r;，她是你什麼人?&rdo;

&ldo;張亞麗?我不認識她，她是誰?怎麼了?&rdo;

男人以同樣疑惑的眼神回敬老陳。

&ldo;哦，沒什麼，你進來吧。&rdo;

老陳轉身進了屋，男人緊跟在他的身後。

男人在屋裡轉了一圈，最後停在玻璃窗前。窗前，擺放著四具木偶，一個是可愛的小男孩，一個是美麗的女人，還有一對老年夫婦。男孩和女人的距離不遠也不近，這使他們看起來既像一對母子，又像毫不相干的兩個人。

四具木偶的眼睛都很有神。

男人看著看著，眼神忽然莫測起來，臉色也變得煞白。他連忙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老陳奇怪地看著他，心想：早晨這麼冷，哪來的汗?

男人彎腰仔細觀察了一陣，隨即挺直了腰板：&ldo;陳師傅，就要這兩對了。&rdo;

&ldo;這兩對不賣。&rdo;

老陳回答得斬釘截鐵。

&ldo;不賣?不賣為什麼擺在這裡?&rdo;

&ldo;不賣就是不賣，你看看別的吧，有相中的半價賣給你。&rdo;老陳轉過身，又補充了一句：&ldo;除了這兩對。&rdo;

男人只好走到另外一些木偶跟前，但眼神始終向視窗偏移。

好一會兒，男人忽然問：&ldo;陳師傅，我發現你的這些木偶有問題。&rdo;

&ldo;什麼問題?&rdo;

老陳的眉毛聳動了一下。

&ldo;你看啊，&rdo;男人指著一具男性木偶的眼睛說：&ldo;它的眼睛暗淡無光，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再看看它們，&rdo;他快步走到窗戶前，指著那四具木偶說，&ldo;它們的眼睛就像真的一樣，這是為什麼?&rdo;

&ldo;不為什麼。&rdo;

老陳索性蹲在地上抽起了煙。煙霧在他面前氤氳成一片，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ldo;用的材料不一樣?&rdo;

&ldo;無可奉告!&rdo;

老陳不耐煩地起身，拿起門後的掃帚，彎腰清掃並不算髒的地面‐‐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是在趕人。男人識趣的朝門口走去。經過視窗的時他停了下來，對著那四具木偶看了一會兒，然後走出了商店。

老陳將掃帚放回原位，也出了商店。

他忽然看到那個男人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十幾米外看著他，目光冰冷。

&ldo;你咋還不走?那兩對木偶我不賣!&rdo;

&ldo;我明白了!&rdo;

說完，男人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老陳怔怔地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心裡不住地在想：他明白什麼了?他明白什麼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