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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他說：「男朋友。」

裴池盯著她的目光沒動, 但眼睫輕微地顫了顫, 接著他喉結滑動兩下，接過水杯，起身前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力道不輕不重。

「好。」他勾唇, 笑意從喉間溢位：「男朋友伺候你。」

……

晚上回到房間, 顧遙知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而後扯過一旁的呆萌熊, 半張臉埋在裡面。

從確認了關係到現在，一整晚她都處在極為愉悅的心情裡, 感覺心臟像是被浸泡在汽水中，裴池偶爾一個含笑的眼神看過來, 她都感覺自己在咕嚕咕嚕地冒氣泡。

這種感覺久違又陌生。

原來，不是少女才會擁有最單純的悸動, 面對喜歡的人, 永遠都可以。

而後她想起什麼, 起身扯過手機，想告訴唐楠這個訊息，注意到時間有些晚，又考慮到這一聊起來，可能她今晚會情緒興奮得睡不好覺，又放下了手機。

手剛撂下，手機忽然收到一條微信語音。

她拿起看了眼，手指點開。

裴池聲音慢條斯理的：「早點兒睡，明天還得約會。」

緊接著又收到一條。

低笑的嗓音透著幾分慵懶：「男朋友投餵你。」

「……」

他這話莫名讓顧遙知想起自己主動叫的那句男朋友，她有點窘，還是忍不住彎著唇回覆：「知道了。」

之後她撂下手機，又躺回床上，漸漸平緩著高漲的情緒，開始醞釀睡意。

翌日醒來，是早上七點半，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落進房間裡，空氣裡似浮蕩著陽光好聞的味道。

她伸了個懶腰，而後下意識拿過手機看了眼。

二十分鐘前裴池發來一條微信。

「醒了下樓吃飯。」

顧遙知神思還殘餘著睏意，她坐起來盯著手機螢幕，醒了會兒神後，昨晚的那種不真實感像是一點點化作安定。

她彎了彎唇，很快撂下手機，下床洗漱。

下樓時，裴池在餐廳裡，低頭擺弄著手機，神色是一慣的懶散，但眉眼間的松展卻透露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顧遙知眨了下眼，抬腳去到餐廳。

裴池抬眼看她。

顧遙知的視線則落在餐桌上，今天的早餐和往常有些不一樣，溫泉蛋和三明治沒有分盤裝，而是放在一個盤子裡。

見她發愣，裴池懶洋洋道：「看什麼呢，坐下吃。」

而後他慢條斯理地將早餐分一份到她面前的空盤子裡，顧遙知看了眼，也沒想太多。

她咬了口三明治，對面男人的目光盯著她的臉看了會兒，悠悠的嗓音帶著幾分耐人尋味。

「昨晚沒睡好？」

顧遙知對上他的視線。

昨晚她是想早點睡的，但那種滿足的愉悅感像是能將睡意遮蔽掉，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大概凌晨才揪住一絲睏倦的感覺，勉強地睡著。

她如實道：「有點失眠。」

「以後失眠記得找我，」裴池漫不經心道：「我睡的晚。」

聽見這話，顧遙知隨之仔細打量一眼裴池，他短髮利落乾淨，也許是心情的緣故，精神看起來不錯，但眉宇間的那抹倦意卻倒也明顯。

意識到這點，顧遙知忍不住彎了彎唇，低聲應著：「好。」

話音落下，客廳裡又落入安靜。

她吃了會兒，想找點話題聊聊，卻又有些想享受這種兩人剛在一起的恬靜曖昧的氣氛，捨不得破壞。

而對面的男人也安靜地吃東西，兩人之間似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等快吃完時，裴池忽地開口：「一會兒上樓補個覺，我中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