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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封住她身上所有的脈門。狄無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宣誓著:他絕不允許這女孩死在狄家堡內。
沒有一個下人會在這裡死於非命,他犯過一次錯,他絕不允許那種事情再次發生。
某個時候,狄無謙個性裡的執拗是相當嚇人的;他不會讓曲珞江死,至少,不會讓這些血成了女孩人生最後的一首送葬曲。
“封鎖堡裡通往各個牧場的出入口,明天太陽下山之前,不論死活,我都要見到兇手的模樣。”又是一句命令語,冷酷地昭示著他真動了怒氣。立刻又有一個男僕領令,飛快的離開苑內。
床上瀕臨垂死的女孩出現微弱的氣息,出血情況已經緩和下來,然而,狄無謙不敢貿然行動,他不精通醫理,不必要讓曲珞江擔這種風險。
縮在房內一角的眾丫頭婢子仍不時傳出些微的啜泣聲,狄無謙冷淡地瞟過她們,慢慢走過去,抱起了女兒。
“到外頭去。”他示意她們,那些於事無補的哭聲只會讓人心煩意亂。
“雪陽怕不怕?”他凝視著八歲的小女兒。如果不是盛了過多畏懼,這雙眸子該是慧黠可人的。
但是,無論如何慧黠可人,對他而言,都沒有用。從狄雪陽出生至今,狄無謙從來就沒有過身為父親的喜悅。
六年了,他還是習慣自己一個人存在著。
就在六年前的某天午後,他妻子沒留下隻字片語,就在床上瘁死,僅僅留給他這個女兒。在那場以利益取向的婚姻裡,狄無謙從沒承認自己愛過那個蠻橫又驕縱的女人;或者也因為如此,對於狄雪陽的到來,他並不是很能接受。
被父親問及,小女孩嘴角一撇,紅通通的眼眶眼看又要浮出淚水來,但是很快的,它又用力地眨回去。
“有爹爹在,雪陽不怕。”她溼答答的臉頰偎著狄無謙的,大力地搖頭。
狄無廉立刻把臉頰移開了一些些,他不習慣這樣親膩的接觸,也不喜歡。
在他心底最深切的渴望,是一個男孩,而且,是跟自己深愛的女人共同孕育;但是身為一座城池的掌握者,他卻很可悲,兩者皆落空。
脫開他人眼中的狄堡主,他所求的幸福是如此簡單,但是,卻是一片空白。
其實,等著他點頭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但卻沒有一個是他真正想要的,只有……狄無謙咬牙,忘了吧!朱清黎的人,朱清黎的心,都不是他的,對他珍愛的事物,他不願強奪,他只要一輩子看著她平安喜樂,那就夠了。
“爹爹,您在想什麼?”狄雪陽怯怯地問。
他沒說話,臉上卻浮起了淡淡的愁。
亡妻是被毒殺的,兇手終成懸案;為此,永家牧場相當不諒解他這個女婿,但礙於狄家越來越龐大的勢力,什麼都沒敢過問。面對這種結局,有一段時間,狄無謙曾期望自己能出現一絲絲罪惡感,但諷刺的是,他卻只有鬆一口氣的釋然;唯一讓他無法忍受的,竟是傾盡狄家堡的力量,卻找不到兇手的難堪。
長久以來,狄家堡的一切對他而言,早高過他個人的恩怨榮辱、愛怨嗔痴,背上肩負的責任是那樣沉重,浮華之外的威風凜凜他並不稀罕。如果可以選擇,他又何嘗願一肩擔扛!
“回房睡覺去。”他摸摸她的頭,沉聲喚了一個丫頭進來。
“吩附下去,今晚堡內加強戒備,保護所有的女眷,沒事不得外出。”
“是。”
除了一名守衛留在川風苑的月門外看守,狄無謙遣退了所有人。
關於這個叫珞江的丫頭,自那晚簡短的談話裡,她那超乎一般人的冷倔,並沒有在他的心裡留下太多感覺,因為他的嫂子,早佔走了他全部的心。
而今昏迷中的她,依舊持著那一貫的孤冷,清麗的姿顏顯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