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崑崙門徒(第3/3 頁)
怒。這時傅傳書才覺自己失態,自古男女大防,聖人有言:男女授受不親。自己怎麼利令智昏,犯了大忌,難怪師妹生氣。他心中一驚,不由雙手鬆開,師妹跌落塵埃,只聽師妹哎喲一聲,可見這一下摔得不輕。
傅傳書一時窘得羞愧難當,站在當場,手足無措,不知怎麼才好。上前扶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真是進退維谷。趙碧兒撣撣衣衫上的塵土,瞪了他一眼便狠狠而去,從此心中不免有了芥蒂。時過月餘,風平浪靜,師父並未過問小師妹為何受傷,顯然是小師妹沒有在師父面前告狀,這一場風波也就這樣過去了。兩個人見面似乎生疏了許多,只是師兄妹之間的見面禮節少不了。傅傳書見小師妹疏遠自己,心中悔恨交加,只是心中在想以後誰也不可以親近小師妹。眾師弟都私下知道這位面冷的大師兄暗地裡喜歡小師妹,任誰也不敢過分接近小師妹。傅傳書見狀,心中多少才安心了些。
今次晚飯之間,袁承天一眼便看出了大師兄傅傳書為人面冷心傲、二師兄關俊傑看似木訥,實則機心百出、三師兄張松山唯唯喏喏,事無主見、四師兄孟藥房五師兄趙同心則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師姊則是個性情乘張,心高氣傲,矜持自許的人。他心想以後可要事事小心,步步留意,因為大師兄看自己的目光不存善意,似乎怪師父收了他們這兩個師弟,當他聽師父口中說起這李寧兒竟是朝廷逆黨的兒子,心中便不高興,心想師父怎麼事到人迷,收留朝廷的命犯,禍患無窮,雖說崑崙派地處邊陲,清廷鞭長莫及,可是朝廷一旦發兵,崑崙派終難倖免,自古民不與官鬥,可是他又不敢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師父從來都不交際官府,心存反清復明大計。可是反清復明談何容易,滿人入主中原百年,根基已穩,滿漢矛盾日漸緩和,當今天子不興前代皇帝文字獄那樣殘酷,士人大夫只能風花雪夜,不談故國前明,也不敢談什麼揚州十日那些慘案。當年揚州十日慘案民眾死亡枕藉,光屍體便有八十萬之巨,血流漂杵,哀鴻遍野,大地一片蒼茫,(這些都有史料佐證如當時倖存者王秀楚《揚州十日記》,還有明末史學家計六奇的《南季明略》,不過《揚州十日記》更為詳細,清末以前民眾不知有揚州十日慘案,滿清統治期間刻意隱瞞,直至辛亥革命前夕,方有志士仁人從海外帶回,這也是為什麼孫中山先生一定要驅除韃虜,恢復中華之原因所在。)
尤其席間看到袁承天心中更有氣,因為他只是個小乞丐,何德何能成為崑崙派弟子,師父幾時收徒弟這樣隨便,他平常可不是這作風,一向寧缺毋濫,難道這位袁師弟有什麼驚人之處,這一時半刻倒看不出來,心中悻悻:將來定要尋個機會消遣他,否則我就不是崑崙派大師兄。趙碧兒見袁承天氣宇不凡,年紀只比自己小四歲,可是卻有不同尋常同齡人的氣慨。
席散之後,趙相承讓他們住在玉指峰東側別院,那裡松木青青,別有洞天。雖是個小小院落,可是卻清幽安靜,沒有嘈雜聲音,可以安心打坐練功課,不受外界所幹撓。
趙相承見一切事務已了便回到自己的住所——玉虛宮西邊的一處大院落。午夜時分,只有一兩聲夜梟鳴叫,除此無它。
李寧兒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慘死爹孃,便不由自主抽泣起來。袁承天便走來安慰他不要傷心,逝者已矣,活著且堅強。他們兩個人都是苦命人,世間誰人不苦?每個人都做著一個堅強的夢!活著本就不易,為了明天,我們除了努力,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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