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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的聲嘶力竭:「良哥哥,你說過要娶我的啊!你帶我走啊……我要跟著你!我不管我不管,你要帶我走,我要跟著你……你讓我跟著你去……」
帷幔外面,程智面色如土,姜若嵐的哭聲似鞭子一樣抽打在他心上,條條血痕。
謝羽斜睨了他一眼:「 程三公子,你要不要進去敘敘舊啊?」
程默沉默著搖頭,帷幔自成一個世界,根本容不得外人插入。
衛良在帷幔內苦勸姜若嵐:「阿嵐,我此去凶多吉少,能不能走到幽州還是未知之數,你何苦跟著我。」
姜若嵐抱著他死不撒手,如溺水之人緊抓著最後一根浮木:「不要不要!我只剩下你最後一個親人了,我要跟著你走。你將我也帶走……我一個人孤零零留在長安城,一點盼頭也沒有,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良哥哥,你帶我走吧!」
帷幔被掀起,謝羽走了進來:「姜姑娘,外面衙差開始催促了,你是要留下來呢,還是要跟著衛公子去幽州,你自己選擇。」
姜若嵐抬起哭的紅腫的眼睛,看到謝羽走進來,緊抱著衛良的手不曾鬆開,倒似有了衛良就有了依仗一樣。
衛良安撫的摸摸她的肩膀:「這位姑娘是?」
謝羽:「衛公子不認識我,與家兄卻是舊識。」揚聲朝外喊道:「程三公子,進來吧!」
程智避無可避,緩步走了進來,向著衛良一禮:「衛兄,這是家妹。」
衛良在獄中歷經太多折磨,心中存了太多事情,與程智久別重逢,卻不見喜悅,唯有家破人亡之後的滿目蒼涼。二人曾經是知交好友,在長安城中與一幫朋友詩酒風流,走馬章臺,不知道有多逍遙。如今回想,已經蒙著隔世的塵埃。
他與程智認識數年,從不知他有妹妹,不過既然程智說是妹妹,他也沒必要追問二人的關係,只之前的僕人說過家主人兄長與他有舊,那想來便是這位姑娘了,當下便道:「多謝程姑娘贈衣贈食。」
「好說。在下隨母,姓謝。」
謝羽揚著下巴道:「姜姑娘與在下有一約定,她欲往三公主身邊去服侍,在下今日特意送她來與衛公子見最後一面。」
衛良瞳孔猛縮,似被什麼恐懼攫住一般,脫口而出:「不行!你不能去三公主身邊!」
謝羽若有所思的目光掃過衛良,心中猜測他是否知道姜進身世,沉吟道:「衛公子,若是姜姑娘執意要去呢?家兄已經與三公主有了婚約,想來在家兄的照顧之下,可保姜姑娘無虞。」
「不行!她不能去三公主身邊!」他用自己扭曲的使不上力氣的雙手用力抓著姜若嵐:「阿嵐你聽我說,姜伯父的案子雖然已經平息,但你若是想去申冤便是異想天開,不但不能達成,還會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姜伯父最後的遺願就是想要讓你平平安安活下來!」
謝羽道:「衛公子,可是家兄很願意照顧姜姑娘呢。」她的目光掃過程智,見他一臉尷尬,而姜若嵐也垂頭不語,唯獨衛良語氣堅定:「你兄長照顧阿嵐我不反對,但是她不能去三公主身邊!」
自程智進來,姜若嵐雖然垂著眼睛,但是緊抱著衛良的手卻並未鬆開。
程智在外面聽了一耳朵,進來見到二人這般情態,刺心之極,直恨不得立刻就從這裡奔逃出去,但他與衛良數年好友,在他落難之際前來送行,自不好走開,只能難堪又尷尬的站在那裡。
特別是前幾日,他心中還想過要跟姜若嵐比翼雙飛,而姜若嵐還對他表現的情深意重,難捨難離,一轉眼卻撲進衛良懷裡,特別是在衛良已成廢人,又流放幽州之際,卻緊抱著他死也不肯鬆手,她心中到底對誰有情,一目瞭然。
既然衛良發配到幽州,而幽州又是程家的地盤,程智免不了要寬慰他幾句:「家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