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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智本意是前來見姜若嵐,而不是謝羽。以往做妹妹的裝糊塗,從未阻攔,當哥的也習慣了直闖。沒想到今日被攔,他本來心中便不自在,這下更是冒火:「以往都沒這規矩,怎麼今日偏生立起了規矩?」
枸杞在謝府當差,便只認謝羽這一個主子,程府幾位公子在謝府都是客人,她也不怕得罪:「以往沒這規矩,大約是不必避嫌;今日有這規矩,定然是因為三公子已經訂親,萬一讓三公主誤會了什麼,也讓大小姐難做。」
程智被這固執的小丫頭氣的幾乎倒仰:「妹妹說的話你聽得,我的話你就不肯聽?」
枸杞眨巴著眼睛答的認真:「春姑姑說了,若是不聽大小姐的話,就要被發賣了。」
程智被這忠心的小丫頭給攔著,好說歹說不讓進。正僵峙之時,謝羽跟孟少遊從外面回來了。孟少遊道:「駙馬爺過來了,還未給駙馬爺道喜呢!」
他是有口中無心,但「駙馬」二字落在程智耳中,只覺得針砭一般難受,當下臉色就變了:「妹妹這是做什麼?自己帶著男人回後院,卻不肯讓為兄進去。」
謝羽自與姜若嵐談過之後,知道她鐵了心想要為姜衛兩家翻案,便讓院裡婆子嚴加管束,省得她起心唆使程智,生出事端來。
「三哥若有事,不如隨我去前廳說話,我又不在院中,你往我院裡闖什麼?再說,這是我家,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娘都沒說話,你若是想管我,先管好自己再說吧。」
以往兄妹二人都默契的裝著糊塗,現在謝羽依舊裝糊塗,卻不肯讓他進去見姜若嵐,程智幾欲發狂,若非顧著姜若嵐的臉面,都要扯開嗓子喊了。
孟少遊往程智面上瞧了瞧,奇道:「探花郎雙喜臨門,很快就要授官,也算三喜臨門了,怎麼還這麼火大呢?」他心思活絡,立刻便猜了出來:「阿羽,你三哥可是瞧中了你房裡那愛哭的丫環?」
那日崔晴來大鬧一場,孟少遊就在旁邊煽風點火,想起程智非要護著的丫頭,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謝羽瞪他一眼:「多嘴!你迴避一下,我有話要跟三哥說。」
孟少遊雖然極想瞧熱鬧,不過在謝羽的眼神威脅之下,還是往自己院裡去了,還頻頻回頭。
謝羽當日得知他跑到自己家裡來蹭住,也曾激烈表示過抗議,只是孟少遊臉皮太厚,拿針都戳不破,還做出小可憐模樣:「我賺錢不容易,能省則省。以前你去了蜀國,我可不曾虧待過你。怎麼你就要這麼狠心,將我丟到冷冰冰一點人氣也沒有的客棧去住,阿羽你好狠的心吶!」
謝羽本來就不是心軟之人,只是孟少遊磨人的功夫實在厲害,他自己不肯搬出來,謝羽也做不來將他的行李扔出去的行為,只能隨他去了。
孟少遊住在謝府,有事沒事就來找謝羽,二人將整個長安城都快跑遍了,都是好玩好吃的性子,湊在一處玩的十分融洽。
謝羽請了程智進去,鄭重申明:「三哥,這是最後一次,我請了你進自己的院子,往後還請你別再讓下面人為難。」
「你要把她弄到哪兒去?」程智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謝羽:「這要取決於三哥的態度了,你若是對她不聞不問,我便讓她安穩在謝府後院呆著;你若是非要頻繁跑來見她,讓三公主誤以為我院裡藏著你的什麼人,那不好意思,我也只能將她遠遠送走,送到三哥找不到的地方去。」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姜姑娘一心要為自己家平冤,且不論姜翰林有無冤枉,她如果貿然接近三公主,最後惹的陛下震怒,只當咱們家要違逆聖意,降罪下來,你如何擔待的起?」
程智被謝羽一句話堵的語塞,好半晌才弱弱道:「可是……姜家是無辜的!」
謝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