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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崔煦也有幾分尷尬,還拍著朱福深的肩膀道:「數月不見,朱公子倒是又長了不少福氣啊!」
朱福深眼睛雖然小了些,但眼神可不賴,見到崔晴的樣貌,心裡已經喜的要冒泡,還客氣道:「家母憐我讀書辛苦,總是想盡了辦法為我補身子。」
崔煦今日的任務就是讓三公主與朱福深瞧對了眼,但是此情此景,他自己也覺得十分抱歉,便極力緩和氣氛:「那是朱夫人疼朱公子。」
朱福深早就聽說崔晴年幼喪母,就算養在梅妃身邊,想來到底與親生母親不同。便一味誇自己母親:「……家母慈祥,又極為心細,極疼兒媳,與家中大嫂親如母女……」
三人同行走了一段路,早春三月朱福深都累出一頭的汗。
崔晴聽著他走路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只覺得心裡一陣膩味,倒好似誤闖進了屠家,瞧見了半扇肥白豬肉一般,讓人想吐。
回宮之後,梅妃還笑道:「聽說朱公子生的儀表堂堂,很是富態?朱夫人生的眉眼清秀,朱成元容貌也不錯,想來朱公子容貌定然也不差。」
崔煦的笑容頗為尷尬:「朱公子確實……很富態。」
他也知道這樁親事板上釘釘。朱成元雖然是梅氏一族的擁護者,可這中間可是隔著個毛姓,還差了一層。也只有將崔晴嫁給朱福深,朱成元就與皇家有了最親密的關鍵,以婚姻為鈕帶,用崔晴來籠絡朱成元。
崔晴想想朱福深的樣子就忍不住嘔意上湧,此後漫長的人生若是非要跟這樣一個男子綁在一起,她恐怕都要瘋掉。
她倒是醞釀了許久的勇氣,想著怎麼樣打動梅妃,好讓她取消這樁婚事。還未踏進沉香殿正殿,就聽到梅妃的貼身侍女雁玲的聲音:「娘娘……三公主似乎不太中意朱公子,這兩日鬱鬱寡歡,聽她奶嬤嬤說連飯也不肯好好吃,夜裡還哭過,好像是……嫌棄朱公子太胖太醜……」
崔晴就是在沉香殿長大,來往宮人都不曾避忌她。今日她過來主殿之時,門口連個宮人也無,恰巧讓她聽到這段話。霎那間她心提成了一團,連手裡的帕子都差點擰碎了。
梅妃溫柔綿軟的聲音傳了出來:「男子要那麼俊做什麼?」頓了一下,她才道:「朱成元精明能幹,這些年很得陛下讚賞,而且內閣大學士顧棠年紀漸老,去年開始身體就屢屢不適,時常請假,恐怕很快就要乞骸骨告老還鄉。到時候朱成元還有可能更進一步,入閣指日可待。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朱公子的人品才學,哪一點配不上公主?三公主那是小姑娘的一點輕浮心思,想嫁個好看的丈夫,也得有合適的啊。閆相的幼子倒是長的好看,還不是個拈花惹草的性子。回頭你去告訴她的奶嬤嬤,讓她跟三公主好好說說,萬不可生這些糊塗心思。本宮看朱公子就很好!」
崔晴只覺得一陣眩暈,後背隱隱生寒。明明梅妃的聲音一點也未變,就好似從前她生病了,在床前關心她時候的溫柔,讓她覺得這就是她的親娘,但是此刻卻好似一盆涼水潑下來,使她差點站不穩。
她從梅妃的話裡聽出了堅定之意,這門親事她是鐵了心要促成。不是為著別的,僅僅是為了讓崔煦在朝堂上能夠站的穩,就要犧牲她的終身幸福。
她失魂落魄的離開之後,殿門口探出個腦袋,瞧著她遠去的背影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轉回頭去稟報:「娘娘,三公主離開了。」
梅妃斜倚在羅漢榻上,腿邊跪了個小宮女,正不緊不慢的替她捶著腿,眼睫低垂,速度一點也不曾受影響,就好像這世上最值得專注做的一件事就是替梅妃捶腿。
梅妃就著殿門外的日光欣賞自己指甲上的蔻丹,語氣是一慣的溫柔綿軟:「讓她早點認清楚也好,省得東想西想。」
雁玲心中一緊,愈加的規矩謹慎,斂眉垂目道:「是!娘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