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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過雨,街頭濕漉漉,霧氣寒冷,隨著風穿進夏河的脖子。他把圍巾裹緊了些,嘴唇有些龜裂,時不時伸出舌頭來舔兩下。
他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人喊了他一句。他停住腳步,回過頭,見是高雅蘭。
高雅蘭換掉了那身發白的校服,穿上冬裝,頭髮沒扎,自然披在肩膀。興許是跑了些路,她看上去臉蛋紅撲撲的,從嘴裡喘出白霧。
夏河問:&ldo;怎麼了?&rdo;
她從兜裡掏出兩百塊錢遞給他,說道:&ldo;這是還你的,上回謝謝你送我去醫院。&rdo;
夏河盯著那些錢,隨即稱:&ldo;你的醫藥費是顧生幫你出的,你還給他吧。&rdo;
高雅蘭有些窘迫,輕聲道:&ldo;那就,麻煩你幫我轉交一下。&rdo;
繼而,夏河將錢揣進自己兜裡,算是答應了。經過一個多月的過渡期,高雅蘭那事總算平息了下來,如今在學校也沒被人暗地裡欺負。但她的好運,或許多多少少跟夏河顧生周鬱他們有關,畢竟那幾人都是有頭有臉的校園眉目。自從高雅蘭一瘸一拐進教室那天起,大家就知道她背後有人罩,便沒有膽再敢跟她過不去了。
寒風吹過,她把撫在臉上的頭髮捋下去。夏河雙手放進外套兩邊的衣袋,看了她一眼,問了聲:&ldo;同路嗎?&rdo;
高雅蘭點點頭:&ldo;同一段路。&rdo;
&ldo;那一塊走吧。&rdo;
他聲罷邁開步伐。
&ldo;你的腳踏車呢?&rdo;
夏河說:&ldo;輪子報廢了,還沒修好。&rdo;
&ldo;哦。&rdo;高雅蘭有些拘謹,一邊走,一邊垂下目光看腳下的路以及夏河的鞋。
&ldo;我得到前面坐車,你呢?&rdo;夏河問。
&ldo;我也得坐車。&rdo;高雅蘭說:&ldo;不過下了車以後還得走好長一段路。&rdo;
&ldo;嗯!&rdo;
夏河沒再出聲,加快了腳步。等車子來後,倆人一塊上了車,尋了個並排的座位坐下。夏河習慣性掏出p3聽歌,臉色很平靜,儘管有時候心裡兵荒馬亂,看他神情是看不出來的。
高雅蘭問道:&ldo;能給我聽一下麼?&rdo;
夏河轉眼看她,摘下一個耳機放到她手上,他忽然想起,這事兒以前和顧生也做過。顧生當時要聽的歌是許巍的《方向》。現在許巍出新歌了,有一首叫《曾經的你》非常好聽。他望著車窗外閃過的路燈杆子,心想,不知道顧生現在還喜歡聽許巍麼。
這些天大家都很忙,沒日沒夜的考試複習然後再考試,誰都沒有多加理會誰。儘管一天十個小時在同一棟樓上課,但夏河已經兩天沒有見到顧生了。顧生的手剛拆掉紗布,正在恢復期間,所以平時要麼坐教室裡睡覺,要麼在樓道偷偷抽菸。
他夜晚想著,那天顧生在醫院裡對他說過的某句話,算是開玩笑也好,混帳話也罷,都像種子一樣深埋進他心裡,生根發芽只需要一念之間。
有天晚上實在想他想得厲害,迫切到不顧一切想向他告知自己的心意,便摸出手機給對方撥了過去。但電話嘟嘟好多聲,沒有人接起。冷靜下來後,夏河總想扇自己巴掌,他不想嚇到顧生,電影裡&l;要麼愛,要麼死&r; 的境界放在現實中實在太虛幻。
他想去試試,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異類。
高雅蘭見他盯著窗外許久,便開口搭話說:&ldo;你聽的歌真好聽。&rdo;
夏河回過神來,回答她&ldo;大多數是北歐民謠,聽不懂什麼意思,但旋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