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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鼻息交融,四肢勾纏,親密無間到能清晰的聽見對方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
顧相檀輕嗅著趙鳶身上那淡淡的玉簪花香,空落了幾日的心終於被填滿,兩人相依著朦朧睡去。
隔日一早,顧相檀醒來便在枕頭邊發現了一盞琉璃跑馬宮燈。
琉璃為骨,白紗為面,紫色的華彩流蘇滌盪,上頭繪著六幅鳳凰童子圖,待得宮燈輕轉,鳳凰起舞,童子歡鬧,說不出的精巧美麗。
一邊還輕提了一首小詩:七月七日與天通,朱雀飛來化青童。
顧相檀想到這三年趙鳶即便遠在陳州,可只要臨近七夕,自個兒總能收到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竹編的蝴蝶螞蚱、有泥塑的仙童人偶,雖然一看便知是街頭巷尾騙孩子的物事,半點比不得宮中的剔透玲瓏,但顧相檀依舊欣然不已,視若珍寶,偶爾午夜夢回思戀難眠時,只有靠得這些聊以慰藉。
七月初七,這一日,有一人從未忘過,哪怕前幾日脫不得身,眼下也不知打哪兒弄來的補償贈予到自己的面前。
顧相檀輕轉著這盞小燈,融融火光映入眼中,悉數化為漫天的異光流彩,繽紛耀目。
……
陳彩帶著援兵先行回京,臨走那日將才為流民奔忙完的賈長濤直接拿下,又用鐵鏈鎖了人,裝入囚車押回了京裡。
賈長濤一路哭號,大喊自己也是出心出力,靈佛都未怪罪,陳彩憑什麼拿捏自己,陳彩卻半句不理,將人一頓好揍至昏沉,然後吩咐兵士拖走。
末了到顧相檀面前告辭。
顧相檀點點頭:&ldo;陳副統領回到京城可知如何是好?&rdo;
陳彩道:&ldo;屬下明白,這賈長濤罔顧百姓生死,為官不仁,當處極刑,屬下定將之交予薛大人處置。&rdo;
顧相檀之前初到姬完,對此地形勢不明,需人幫襯,所以留下賈長濤一命,對方便以為靈佛開恩,拼盡全力求一個將功補過,卻不知顧相檀只是暫且沒心力收拾他而已,加之賈長濤是三王的人,在此刻拿他開刀,也算時機,正好能探一探三王那方的底。
待陳彩離開,顧相檀和趙鳶又在姬完留了幾日,趙鳶時不時會不見人影,顧相檀也不追問,只夜半瞧著人完好無損的回來就好了。
八月上旬,姬完縣災情初定,顧相檀書信予宗政帝,皇上對靈佛恩德交口稱譽,又立馬著了新的縣令上任,顧相檀啟程回京。
趙鳶自是一道走,他臉上的傷雖無大礙,但口子卻極深,趙鳶素來對自己的容貌排斥多餘在意,若能留個刀疤,許是心裡還快慰些,但是顧相檀卻看他那箭痕十分不滿,仿若一根刺紮在自己的肉裡,時時提醒著他趙鳶當日所歷兇險之境。
無奈之下,趙鳶只能依著顧相檀的意思按時抹藥,這傷藥一部分是觀蘊禪師配的,一部分則是羿崢的好東西,二人合力,自是沒多時這傷口便好了個透徹,原本幾乎破相的一張如畫玉面又恢復如初。
回時比去時快了些,但仍是用了十多日才到京城,正巧趕上了皇孫的晬盤之禮。
趙鳶未再像之前一般白日奔忙,夜半而歸,他這幾日一直隱遁於須彌殿中,顧相檀念經誦佛時,他便在一旁看書,顧相檀午睡休憩時,他便在院中練劍,枕穩衾溫,閒情恣意,真好似摒棄一干俗世,回到了初時鹿澧,只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直到這一日曹欽又上了門。
御國將軍坐下第一句話說得便是:&ldo;羽林軍動了。&rdo;
而那頭宗政帝也派了人來相請靈佛,說有要事要議。
顧相檀淡淡一笑,這次倒是利落,不過半盞茶便到了紫微宮中,就見宗政帝哭喪著一張臉,在御書房內來回踱步,一抬頭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