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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雲江見他那副模樣，忍不住勾著嘴角：&ldo;不會掉的，也不會被偷，不用那麼緊張。&rdo;

&ldo;……你懂什麼?&rdo;傅璟三剛準備開罵，一轉頭看見他的側臉就罵不出口了。

無論對方的債主，還是他剛剛開始的男朋友，他好像都沒立場再口出惡言。傅璟三隻能不好意思地避開目光接觸，聲音驀地小了不少：&ldo;就是……哎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我就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rdo;

&ldo;我知道，&rdo;霍雲江說，&ldo;現在我陪你去醫院繳費，然後你陪我去逛逛。&rdo;

&ldo;噢……&rdo;

霍雲江開出了條件，他在那樣激烈地內心掙扎後同意了;可誠如傅璟三所說，他壓根不知道談戀愛應該做什麼。偏偏對方就和往常一樣，並無變化，他卻滿腦子都在考慮要怎麼才算是戀愛關係的相處，即便霍雲江什麼都沒要求。

從那家銀行走到醫院也就十分鐘的腳程，傅璟三卻連這五分鐘都覺得難捱。他們站在大馬路的路口等紅綠燈，傅璟三斜眼偷瞄了霍雲江好幾眼，然後突兀地抓住了身旁的手。

&ldo;……嗯?&rdo;

&ldo;不是，就是……牽手?&rdo;感受到霍雲江直白赤裸的目光，傅璟三歪著腦袋看別處，一手捂著自己的後脖子，一隻手抓著霍雲江的手。

霍雲江一秒鐘便理解了他的意思‐‐那個人窮卻志高的少年，對於天降的救助難以安心，在說服自己和男人談戀愛之後，正努力的想要盡他的&ldo;義務&rdo;。他毫不懷疑，如果他開出的條件是一夜情，傅璟三這時候應該在破罐子破摔地脫褲子了。

他的這種直來直往顯得笨拙，卻讓霍雲江覺得可愛。

霍雲江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然後抽走了手。

傅璟三理所當然地以為對方並想要這種大庭廣眾下的親密，頓時鬆了口氣;但下一刻，對方的指尖輕巧地碰觸上他的掌心，接著自然而然地抵開他的指縫，與他手指相扣。

&ldo;我比較喜歡這樣。&rdo;

&ldo;…………&rdo;傅璟三整隻手都僵住了，任由對方牽著，&ldo;我記住了……&rdo;

那時候傅璟三幾乎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在看著他和霍雲江，都在悄悄的議論有兩個男人手牽手;後來成熟了他再去想那天他們第一次牽手，驚覺其實沒那麼多人會在乎路過的陌生人做了什麼。只是在他自己的世界裡，牽手這個動作意味著很多，無論是出於愛意的，還是出於責任的。

他們牽著手，距離捱得很近，走動間時不時肩頭蹭到肩頭，但許久都沒有說話。

直到他們能看見醫院巨大的招牌，傅璟三才說：&ldo;那什麼，這事兒，保密可以嗎……你放心我答應了就不反悔;但我就是，不想被我姐知道。&rdo;

霍雲江這才放開他，隨意道：&ldo;我也沒打算到處招搖。還有，牽手也好，接吻也好，不想做就不用做。&rdo;

&ldo;那我要做什麼……&rdo;

&ldo;就這樣被我喜歡就行。&rdo;

&ldo;……&rdo;他是真的搞不懂霍雲江，也搞不清楚這種條件所包含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