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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拖了條小板凳進來，就坐在床邊守著他。

小時候傅璟一就是這麼守著他的。他闔上眼，光是聽見身邊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聲，心都安寧了很多。

等他精神好點了，葉子又給他拿了吃的進來，一勺勺餵進他嘴裡：&ldo;也不知道我欠了你們老傅傢什麼，上次餵別人吃飯，還是你姐生病的時候。&rdo;

&ldo;……我自己來。&rdo;

&ldo;吃你的。&rdo;

葉子垂著眼，將飯菜均勻地舀進勺裡，遞到他嘴邊：&ldo;你姐很愛你，你知道的;我沒什麼別的，就是囑咐你一句，別折磨自己，不然對不起她這輩子辛苦了二十年把你養大。&rdo;

&ldo;我知道。&rdo;

&ldo;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以後別來往了。&rdo;葉子說，&ldo;今天過來，是想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讓我帶走，當個念想。&rdo;

&ldo;……&rdo;

&ldo;樓下貼新告示了，這房子終於要拆了，也就你們家這一戶還在。&rdo;

&ldo;……&rdo;

&ldo;記得去把手續都辦了，應該會補貼不少錢。&rdo;

&ldo;……&rdo;

&ldo;仨兒，&rdo;她說，&ldo;怎麼辦，我已經開始想她了。&rdo;

葉子陪了他一宿，第二天早上才走。

傅璟三身體還挺硬朗，睡到第二天中午起床，燒已經退得差不多，就剩下點咳嗽。他仍沒開手機，也不知道霍雲江又打了多少電話給他;他猶豫了許久要不要給霍雲江打個電話，至少道個別。

可最後他還是沒開手機，還索性把它扔在沙發上沒帶出門。

他換了身乾淨衣服，把櫥櫃上的相框又擦拭了一遍。然後他便去廚房拿了把水果刀，插進夾克外套的內袋裡，騎車出去了。

&ldo;笙歌&rdo;三樓。

&ldo;葉子姐，錢取來了。&rdo;

&ldo;放著就完事了，出去。&rdo;

&ldo;好。&rdo;

她坐在單人沙發上抽著煙，等人出去後才起身，開啟員工剛剛拿進來的鋁製箱。三十萬，一匝一匝，整整齊齊。這是她這些年攢下來的積蓄，其他的財產就只剩下還在還貸的房子，和&ldo;笙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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