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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聲急處,驀地一聲慘叫悚然驚心的劃破背後!我回頭一看,呆了——一騎黑馬如突無人之境,闖上山來。馬上端坐著那個黑瘦少年,一杆銀槍,舞得水潑不進。寒星點點,宛如紛紛梨花,飄飄瑞雪,灑將下來。我手下侍衛,竟無一人可以擋他!
糟糕!我連殘都派出去殺敵去了,身邊僅一個小櫃子,萬不料此地會被敵人偷襲。這黑瘦少年到底是誰,如此驍勇?
不容我多想,那黑瘦少年眨眼已衝到我面前。小櫃子慌手慌腳拔刀,我用力將鼓槌投向敵人,也沒管砸著沒砸著,跳下鼓臺,飛跑。在臺下抓住我停放的馬,飛身騎上。這個時候要落入對方手裡,之前所作出的一切努力就付之東流了!
耳聽得呼呼風嚎,小櫃子的喊叫轉眼泯滅在震天的殺伐中,隨著越來越清脆的蹄音近在我背後,我知道那黑瘦少年已追近咫尺之間,冷汗一股勁的自頭臉間流了下來——
明明很順利的戰局,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子的?!
我將馬一圈,折向人多處跑。混戰的雙方士兵,沒餘暇看過來,他們的身形,至少能阻礙那黑瘦少年的前進吧。馳騁半轉,更多的己方士兵看出危急移動過來,拼死殺向那少年。那少年夷然不懼,左衝右突,所過之處,殺得人人膽寒,莫有爭鋒。我擺脫不了這跗骨之蛆,急得暗暗叫苦。
眼瞅著那黑瘦少年坐騎只跟我馬錯一頭,他右手撰槍,左掌五指箕張猛抓向我——躲無可躲時,一道匹練般的劍光自旁飛出,削向敵人手腕!
我狂喜交加:“殘!”
那黑瘦少年側臉只看見一張冰冷詭異的白金面具,呆了呆,電光火石間,豈容他遲疑。殘第二劍緊跟刺出,挑向他要害。那少年閃過,正待還槍,左面緡,右面李初,背後牟涵青,一齊麾軍殺來!那少年見勢不妙,虛晃一招,拍馬就走。我暗想此人留著將會是天大禍害,忙喊:“別放過他!”
但那少年好生強悍,槍行如龍,劈開一條血路徑直去了。我方士兵根本攔不下他,眼睜睜地看著他混入亂軍,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徒負荷荷。
“這到底是什麼人?”
過來的緡搖搖頭,他自負情報多廣,也未聽聞奴爾軍中有如此出類拔萃的一個人物。就我觀之,這黑瘦少年膽識才智遠在蒙察汗之上,卻不知為何,在奴爾軍中默默無聞?觀他一身裝束,僅僅是員普通的偏將。
戈喀隆,鬼剎,現在又冒出個不知名的黑瘦少年!我內心深處充斥了挫敗。剛被逼得命懸一線的奇恥大辱,毫不因眼前的勝利而稍有緩解。
這場夜戰,持至天明。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計點收兵,我兩萬人馬,只折了五千,奴爾方卻損失慘重,至少丟棄上萬具屍體在隘口外。加之以前所損,該在三萬數上。
望著大家歡欣鼓舞,收檢戰利品,我少少平息了下鬱悶。緡道:“父皇,如今敵軍潰逃回另處山寨,趁他士氣低落,我們要不要乘勝追擊?不然,等其緩過勁來,又難對付了。”
我沒作答,一個傳令兵小跑過來:“啟奏皇上,卜將軍有書在此!”
我接過拆閱,立馬遍體生涼:“什麼?!皇后病重?!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傳令兵答:“昨天半夜,青城派來的使者說的。卜將軍即刻修書,命我呈報皇上。”
我將信紙撰成一團,心亂如麻。奇怪了,分手前皇后還好好的啊,怎麼突然就成了使者口中描述,病急垂危了?不過這個柔弱的女人向來體虛,經歷京城之災又逃亡青城,半途不幸染上惡疾也是有可能的吧?
據使者意指,皇后意願是想在臨終前見我最後一面……難道皇后真的已到燈盡油枯的地步了嗎?悲哀如同陰翳的大手,抓得我透不過氣來。
“父皇,你要去青城,那這裡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