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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ldo;對不起。&rdo;於雨澤頓了頓，&ldo;但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麼做。&rdo;

&ldo;你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這一點上，你倒是和明熙很像，你們是真正的兄弟，身上流著同樣的血。&rdo;林一羽說著說著，被喉嚨裡的血沫嗆到了，咳嗽了幾聲。

於雨澤想了想，說：&ldo;我和他像嗎?我倒是不想與他相像，我就是我。&rdo;

&ldo;如果……&rdo;林一羽猶豫地說，&ldo;如果你覺得對我有所虧欠，那麼你見到楚明熙的時候，替我給長星求下情吧，長星年紀還小，只求饒他一條性命。&rdo;

於雨澤答應了下來，&ldo;好，我一定為冉長星求情。但是楚明熙聽不聽，就是他的事了。&rdo;

林一羽沒有繼續說話，他已經暈過去了。不過暈過去也好，睡夢裡沒有疼痛。

接下來的幾天，林一羽每天都會被拖出牢房受刑，每次回來身上都會添不少新傷。

於雨澤知道，林一羽很快就要撐不住了。

楚明熙有些心神不寧，放下了批改奏摺的筆。

這幾天，叫他殺林一羽的摺子，雪片似的飛來。他看著心煩，索性叫人全扔了。

他已經剝奪了林一羽的兵權，但是林一羽手中剩下的東西，仍然被人像是鬣狗盯著腐肉一般盯著。

他們都想讓林一羽死，最好是背負汙名而死。林一羽死了，楚軍才能被人瓜分，否則林一羽永遠是楚軍的精神領袖。

楚明熙曾經以為做了王上，就能隨心所欲。可當他真的做了楚王，他才發現即使是九五之尊，也有許多東西掣肘。

連一個人的生死，他們也不允許他自己做主。

不過，在很久之前，他對著林槿的棺木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哪怕有一天他權傾天下，富有四海，他也無法讓死去的人活過來。而三宮六院，三千粉黛，也無法代替一個林槿。

他心中已有了決斷，林一羽肯定是要&ldo;死&rdo;的。他準備讓十一給林一羽帶去假死藥，林一羽&ldo;死&rdo;後，再將林一羽接入宮中軟禁，讓楚國大將軍林一羽從此在世間消失。

他已命人在宮中修築朝槿閣，等修好之後，就把人接過來。

至於這幾天，就讓林一羽在天牢中吃點苦頭，滅一滅他的性子。

不知為何，楚明熙感覺自己的眼皮跳個不停。他嘆了口氣，還是去天牢中看看林一羽吧。

這麼想著，他動了身。

於雨澤最後一次見到林一羽，他已經不成人形了。

林一羽的眼睛被刺瞎了，十根指頭血肉模糊，指甲被拔掉了，膝蓋上的臏骨被挖了出來，還有大大小小一些於雨澤看到看不到的傷口。哪怕他此時得救，也是個廢人了。

&ldo;阿羽，阿羽……&rdo;於雨澤叫了好幾聲林一羽的名字，都沒有回應，他幾乎疑心林一羽已經死了。

過了許久，稻草堆裡才傳來微弱的回應，&ldo;啊……&rdo;

於雨澤知道，哪怕林一羽現在還沒有死，很快也要死了。他想要到林一羽身邊，抱住他，和他說幾句話，讓他不至於一個人冰冷地死去。可隔著一堵牆，他什麼也辦不到。

他告訴自己，哪怕沒有他，以楚明熙多疑的性格，這一天也終究會來到，他只是讓這一天提前了。可這一刻，他的心幾乎被一種叫做&ldo;負罪感&rdo;的情緒壓垮了。

他想起自己和林一羽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