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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很上火,身形暴退,好不容易找個機會將陳三郎拋了出去,落到一邊:「書生,有機會你就逃命去吧!」
然而屍魁一見,竟舍了道士,形如鬼魅,惡狠狠撲向陳三郎,似乎不吃掉這名書生的心肝,誓不罷休。
道士大喝:「霹靂連環符!」
甩手拍出七八張巴掌大小的符籙,符籙在疾飛過程中無火自燃,化作一團團火焰,接二連三地砸在屍魁身體上。
每扔出一張符籙,道士的心就肉疼一下:虧了,虧大了,這都是錢呀……
符火燒身,頗為疼痛,屍魁的仇恨終於被拉回來,轉身雙目盯住道士,張牙舞爪衝來。
機會!
陳三郎根本沒有逃命的打算,鋒芒乍現,斬邪劍「唰」的飛起,快如閃電,下一刻,已經穿透屍魁頸脖,然後轉彎,飛回劍匣,再無動靜。
駕馭這一劍,陳三郎已盡其可能,比起以前頗有進步,起碼能操縱小劍飛回劍匣了,不用到地上尋找撿拾。
小劍出得快,回得也快,只一瞬間,中間又隔著屍魁,道士根本看不到具體情況。
但就是這麼一瞬間,他突兀地渾身打個冷戰,寒毛都禁不住要倒豎,還來不及體味,這感覺便如潮水般消失,再無影蹤可覓。
「咯咯!」
頸脖中劍,屍魁喉嚨裡發出古怪的聲響,慢慢轉身扭回頭,死死盯著陳三郎,聲調含糊地道:「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屍狼……」
陳三郎一愣,有點不知所云,但隨即腦海靈光一閃:自己的確曾經殺過一頭狼來著,但是在野鬼林,距離南陽府可不算近,難不成那頭狼和這屍魁竟是一夥的……
又想到先前道士對屍魁的解說,說此妖物平常都是隱藏在墳地裡,驅使屍傀獵食,若是因為自己無意殺了對方的屍傀,從而逼使正主出來覓食,又或者其實人家是出來尋仇的……
不管哪個可能,都能夠成立。那樣的話,可真夠因緣巧合了。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尋根問底意義不大。
就在此時,屍傀碩大的頭顱咕嚕嚕地斷掉,但它更為龐大的無頭身軀竟騰空飛起,壓向陳三郎。
剛才駕馭一劍,陳三郎的精神虧耗頗大,正處於身心俱疲的階段,面對這泰山壓頂的轟擊,毫無抵禦的辦法,只能本能地往側邊躲開。
道士也沒有耽擱,大步趕上,一把抓住屍魁的左邊足踝,使出莫大氣力,奮然一抽,生生將這巨大身軀摔到地上。
轟!
泥土飛揚,砸出個大坑。
「雷火符!」
道士嘴裡唸叨著法咒,一道符籙劈在屍魁身體上,剎那間烈焰焚燒,散發出一股難聞惡臭。
在火焰中,屍魁慢慢被燒成灰燼。
道士鬆口氣,顧不得擦額頭的汗,突然朝著西南方向拱手稽首:「嶗山第一百零八道嫡傳弟子逍遙在此,多謝前輩高人出手相助,還請出來一見。」
陳三郎一怔,難得見到道士這副畢恭畢敬的模樣,感覺有些稀奇,忙問:「怎麼回事?哪裡有人呀!」
道士連忙做個噤聲的手勢,低聲喝道:「書生不得無禮,有高人在此。」
陳三郎摸了摸下巴,好不納悶,抬頭東張西望,始終尋不著高人身影。
道士凜然道:「劍仙如龍,見首不見尾,等閒讓你見著了,又算哪門子的高人?」
陳三郎不忿地道:「如此說來,你這位隨便在鬧事顯露術法的高人是個冒牌貨了?」
道士訕訕然,但恭敬的神態始終沒有撤下,等了一會,不見迴音,料必對方已經離開,不禁嘆了口氣:「一擊而退,不求名利,真高人也。」
陳三郎疑問:「你到底在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