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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家?裴大小姐和謝少爺?
裴大嬸笑著說:“芍兒和她表哥原本就訂了娃娃親的,只是後來芍兒被那小□勾引了去,她表哥又患了病,這婚事就不好提了。現在我家境況不好了,幸虧親家沒嫌棄,又見她兩個都好起來了,也還談得來,便讓我家芍兒當個倒插門的妻子,往後芍兒便幫親家打理布莊了。雖然賺錢不多,但總比經營柳坊要聲名好聽些。”
玉言忙道:“那是那是,她兩人往後定能妻唱夫隨,白頭偕老。”
這時莫邪已換上他一身紫錦道袍,玉冠束髮,還他一身道士裝扮,正是目如朗星水凝神,衣不沾塵玉為骨。玉言瞧得目不轉睛,暗道自己也得挑一身好看衣服,不然站他身後很容易被當作是跟班。
到得謝家布莊,便挑了一身藕荷色的輕羅袍子,換上出來,也博得幾聲喝彩。那布莊夥計認得她,又挑了好幾套剪裁新穎顏色鮮豔的出來,說是謝她。
玉言覺得奇怪,那夥計便說,她當日到這裡買了衣服,說她家少爺能得良緣,現在她家少爺果然得託良人,病也好了,都是託她的福。又說裴家的憐菊院早前鬧鬼,生意一直不好,裴大娘怕眾人生活沒著落才一直撐著不解散,後來莫真人說幫她捉鬼,現在雖然院子損了,但鬼都捉走了,連裴大小姐的古怪性子都治好了,兩家還做了親家,那是因禍得福。玉言能拜莫真人這樣的高人為師,也是造化。
玉言才知道這莫邪為何事事鍘觚一頭,原來他到院裡做小廝也是另抱主意,得到裴大嬸首肯的。這麼前因後果一對上,便知道原是自己佔了巧宗,若不是碰巧長得跟那楊家小□有點像,讓捲了進來,這些事情原本是跟自己無關的,自己其實是沾了莫邪的光。但也幸虧她不屈不撓一番爭取,才算讓撈到一個真人師傅,這就是運氣!
當下也不客氣,將那堆輕羅軟錦一併接了,跑出店便喊:“蓮官,蓮官!”
蓮官從牆根下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把身上的衣服換了,試試看這些合適不合適。”
“……”蓮官瞧著櫃檯上那堆花花綠綠,眼神閃了閃,卻沒動。
“你要跟著我就不許弄得這麼髒兮兮的,不然人家以為我刻薄了你。”玉言拿起一件翠翡色的往他懷裡一塞,推他去靜室那邊。
雖說知道蓮官和小黑都是妖怪,都打著她的主意,但玉言想起自己的捆仙繩曾制服過他倆,現在又有莫邪撐腰,便對他們少了懼怕。這短短几日相處下來,也有了幾分感情,與其丟下他們在暗處作怪,倒不如大大方方把他們當夥伴,說不定讓她餵飽穿暖之後有可能化敵為友呢。於是,在玉言勝人一籌的自我催眠法實施之後,這個怪異的隊伍竟然也就以一種表面平靜的方式存在下來。
玉言這時回頭對夥計笑說:“他是我弟弟,人傻傻的,不愛說話,長得也欠奉……”
夥計滿臉堆笑,原想安慰兩句,忽然笑容凝結,瞪著她身後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眨眼功夫,蓮官已換上新衣,走了出來。這布莊鋪面很是亮堂,方便顧客挑選布色,蓮官站在靜室外面巨大的銅鏡前面,銅鏡反光,都打在他身上,翠翡色的衣裳亮得扎眼,襯著他白得近乎透明的膚色,精緻的五官,正正像個精雕細琢的瓷娃娃一般。
玉言還是頭一次在陽光下見到蓮官,不想竟跟靜夜黑暗中的大不相同,這麼一瞧,覺得他細緻得像用絹扎出來的一個人兒,想起當初在破廟裡跟他相擁而眠的日子,臉不禁烘烘的熱了。
夥計隔了半晌回過神來,臉紅得煮熟了一般,吶吶道:“玉公子的弟弟,長得真是……真是水蔥兒一般,將來要誰得了去,可真是福氣。”一面說一面紅著臉將櫃檯上的衣服都包起來,還格外多塞了兩件鵝黃的輕綢。
玉言轉頭又喊:“小黑,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