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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唯獨沒人提無論是不是女生先偷了錢,曲採都不該將女生扒光了扔在空地上供所有人觀摩。
這才是導致女生自殺的根本原因。
警察局裡時溫言辭激烈苦口婆心,不肯放棄的在與民警說明當時的前因後果。
民警耳朵聽的是一套,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套。
時溫是什麼都不怕,她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按照自己的公平標準來評判這件事情。
因為她背後有陳家和時家撐著。
可他們不行。
如果因為時溫的話開罪了曲家,這件事情過後他們都去得喝西北風。
所以既礙於時溫背後的背景,又考慮到不能得罪曲家。
就只能從白屋寒門好拿捏的女生家下手。
最後學校、警方、醫院三方同時認定女生系自殺,與任何人無關。
一張自殺報告換一條鮮活人命。
這事就算翻篇兒了。
有些人能翻的過,因為那與自己生活無關;可有些人翻不過,因為已經切身參與其中。
因之前和曲採的那些過節,再加上這件事的推波助瀾。
頓時將時溫推到學校輿論的風口浪尖處。
等過了個週末再去學校的那天,時溫明顯能感覺到學生們看她的眼神變了很多。
比起以前暗地裡的嫉妒嘲諷,現在又增添了許多明晃晃的不屑與厭惡。
甚至很多時候在衛生間隔間,時溫都能聽到外面女生們清晰刺耳的嘲諷言論。
【啊,她可真以為自己是個好人,救世主唄。】
【算了吧快,我看是同流合汙還差不多,反正她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那女的也是,不就被人看了幾眼而已又不會掉塊肉,至不至於就要跳樓。】
【誒,那你說時溫什麼時候跳啊?】
【她?她臉皮厚著呢,指不定現在正在哪跟陸夜白裝可憐呢,沒嫁進陸家前誰跳她都不跳。】
【……】
年少無知話隨便講,不用負責沒有所謂。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哪怕時溫表面上仍是一副風輕雲淡驕傲肆意的模樣,可只有陸夜白和她自己知道。
她變了。
在母親死後被潑髒水她沒變。
經歷陳家的長期打壓她沒變。
可從那日親眼目睹、無力迴天之後,她的心理狀態全然改變。
時溫每日最愛問自己的一句話變成:
「你說,到底是我病了,還是這個世界病了?」
那時所有人的答案整齊劃一,是她病了。
只有陸夜白說她沒病。
現在又多了一個賀承雋。
「時溫,你沒病,這個世界也沒病,病的是那些人。」
「你不能因為一時心情低落,坎斷邁不過去,就要否認自己存在的意義。」
人總是要聽從些耳邊的聲音,才能選擇人生的分叉路口。
每當自我懷疑搖擺不定的時候,就像一枚正在快速旋轉的硬幣。
正面代表善,背面代表惡。
是正是反不僅靠自己意念,更多需要靠外力協助決定。
在時溫身上,這份外力就是他人的言論。
在之前一眾說是她病了的否定聲中,時溫的內心已經搖搖欲墜,將要被定格於背面。
她既不甘心偏向背面又無法堅持正面,索性想著乾脆一死了之。
可就在這時,賀承雋突然以一己之力對抗所有惡言碎語,堅定不移地說:時溫,你沒病。
時溫不得不承認,儘管她真的非常討厭別人給她講一堆,有的沒的的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