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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長得不算太歪。
也在下墜的過程中穩穩噹噹被賀承雋接住。
「給。」
一聲清脆悅耳的童聲喚回時溫的短暫失神。
眸光下移,與母親一同遠去的小女孩不知何時又回到桌旁,小口喘著氣。
身高沒火鍋店的桌臺高,她就踮起腳來一手扒著桌面,一手往上面放了兩顆糖果。
白色圓柱包裝上面印著藍色兔子的圖案。
是時溫許久未曾吃過的大白兔奶糖。
女孩見他們已經注意到,收回胳膊面頰緋紅的拔腿跑向站在不遠處等候她的母親,頭上兩個小朝天辮兒一晃一晃的。
兩人再次對她和扭頭望去的賀承雋揮揮手,徹底消失在人海。
時溫垂眸盯著那兩顆奶糖心臟微疼鼻尖酸澀,可能因為中午對賀承雋開了口,今日腦中總是不由自主回想以前的事情。
想她以前從未被人像賀承雋對她這般周到細緻的愛過。
想她從前未曾被陌生人如此善良純真的對待過。
都是因為認識賀承雋,時溫才能切身體會到什麼是『人間自有真情在』。
相比起來,那些不堪回首的生活簡直就是『人間皆如虛妄存』。
心口軟的稀爛,牽動手腕勤往賀承雋碗裡夾菜放肉,很快就壘起座小山。
「撐死我好找下家?」賀承雋窺探到時溫眼底彌散開的脆弱與感動,不動聲色地引她分心。
時溫斜覷他一眼,但沒接茬兒。
賀承雋看她都懶得與他嗆聲,意識到問題還挺嚴重,起身摘下胸前時溫為他掛上的圍裙,匯報動向:「時溫,我去個洗手間。」
眉眼不甚明朗的點點頭,注視他離去。
雖然時溫明白自己該給時間時間,等過去過去,讓將來將來。
但不知道是為了試圖用現在的無效藥消除過去的傷痕疤,還是為了銘記現在擁有的幸福都是用過去累積的不幸換來的。
人總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在陷入幸福中懷想不幸。
就像傷口好不容易結了痂,總忍不住用手去摳,以為摳掉了就是從沒發生過。
最後卻會在反覆的疼痛中留下消不掉的疤痕。
然後在某個陽光溫暖的午後,窩在願意心疼的人懷裡,指著疤痕嬌聲細氣的對他講,當時這個傷口真的很疼。
也不知道究竟是傷口本身疼,還是後來施加的執念疼。
反正時溫認為,就是因為愛情會讓人變矯情。
以前那些自己能咬牙承受的苦難事,也因為賀承雋的愛讓她開始『小題大做』,以此換回他的心疼與愛護。
「時溫,閉眼,給你變個魔術。」在時溫眼神盯著未吃完的醬碟無意識用筷子亂攪時,賀承雋已經回來了。
他一隻手臂背在身後,由上而下溺在光源中俯視她。
彷彿那暖黃燈光是從他周圍發散而出,金燦燦的像極了耀日。
時溫將筷子橫擱在碗邊,抬頭瞅他一眼。
如果眼睛會講話,那句話一定是:賀承雋,我都多大了,你還用這套哄我。
可她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
「時溫,要做個小太陽,永遠樂觀堅強,永遠火熱慷慨。」
順著賀承雋的話睜開眼看,他之前背在身後的手移到身前,指尖圈握著一個哈根達斯的冰淇淋。
五顏六色的冰淇淋球堆在粉色巧克力片前,上面插綠葉撒紅花,像一束紛亂卻好看的花。
最上面還立有一個栩栩如生的、用巧克力做成的白羊座dioo公仔,白色身體的玩偶頭上頂著兩個黃色羊角,像個天使。
時溫的心臟狠狠一震,霎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