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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天劍劍氣如虹，直逼夢闔君。

我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自己抬起手來，自指尖凝出一道道黑色魔息，匯聚掌心，成一團黑色火焰，反手推出，成道道黑色流火。

&ldo;黑蓮業火！&rdo;李芷雲臉色一沉。

&ldo;什麼？這是魔宗功法！&rdo;又有修者認出我所用的正是魔宗的一道法門黑蓮業火。

百年來我都在尋找能夠突破純青境的功法，但名門正派修行進益極慢，我又靈盤破碎，顧衍一日千里，我卻千日不能進益一厘，便借著在世俗除魔之時掠奪了一些魔修功法。

這《墮天錄》便是其中偶然所獲。開始我本將它當成一本普通閒書野史，開篇記載著上古時代一個魔神的修行之法，這黑蓮業火便是其中所記載的功法之一。黑蓮業火無須耗費自身真氣靈息，盡可以掠奪周圍活物生機來凝成我掌心這灼灼黑火。我掌心黑火愈盛，周身也湧起淡淡黑霧，不稍片刻，整個山洞便放佛被籠罩在黑霧之中，甚是詭異。

已有修者十分虛弱，此刻靈息便被我掠奪，不一會就昏睡過去。

李芷雲冷冷盯著我：&ldo;沈凝，你是青門山的掌門二弟子，怎麼卻修行這等歹毒的魔宗功法？&rdo;

我自然不可能此刻同她解釋。陸冕對夢闔君起了殺心，可我見夢闔君這般，著實不忍她命喪陸冕之手，不得已才暴露出來。

&ldo;師兄，想不到你竟然同那妖女是一道。&rdo;陸冕聲音低沉，眼中似有掙扎悲痛，&ldo;你且讓開，今日我殺了這妖女，你再與我回去向師父認錯，只要你回頭是岸，未鑄成大錯，師父定不會追究。&rdo;

直直望著陸冕，心似萬箭穿心，口中腥甜，我沒有忍住，沁出一絲血來。

陸冕未再說話，再提起劍，殺意銳不可當。

我拼盡全力，業火熊熊，可在霜天劍氣之下就如風中殘燭頃刻消散湮滅。

&ldo;哥哥！&rdo;夢闔君驚叫一聲，我才感覺到手臂劇痛，跪在地上。

竟是我將夢闔君擋在身後，用手臂擋了一劍。傷口深可見骨，手臂幾乎凍僵，竟無一絲血液流出。

我抬頭，看見陸冕提劍靜靜望著我，他臉在逆光陰影之中，表情看不真切，只能看見他緩緩提起霜天 。

我閉上眼睛，仿若耳邊不是劍風呼嘯，而是那夜圓月之下，晚風中松濤陣陣。月下那人面容溫柔，微微一笑，其中美麗似當夜瀚瀚星河。

&ldo;噹啷&rdo;

劍風忽在眼前停住，長衣被劍氣激盪，發出獵獵響聲。

我張開眼，竟看見顧衍站在我身前，反握龍泉，擱擋在霜天之下。

龍泉被霜天壓制，劍身發出&ldo;喀嚓&rdo;聲，已有道道裂痕，發出陣陣龍吟嗡鳴。

陸冕微微一笑，靜若閒花，語氣仍是柔和：&ldo;師兄，你這是何必。&rdo;

霜天寸寸向前，龍泉竟然嗡一聲斷成兩段。

劍氣陡然，又向我逼來。

忽覺被人推了一把，我卻覺得眼前血紅一片。

顧衍背對著我，手攥著霜天，可劍尖已經穿透他的胸口，從背上透出。

陸冕眸色沉沉，可臉上仍是溫柔笑意，慢慢逼近顧衍，聲音極低：&ldo;不是來夢闔洲之前都說好，在這裡殺他？取劍時我就該看出，你是捨不得了。&rdo;

&ldo;劍已給你，你不是也答應我不殺他。&rdo;顧衍聲音低沉，氣息已是不穩，只怕是到強弩之末。

&ldo;可我現在反悔了，你又如何？&rdo;陸冕笑得愈發溫柔，拔出劍來。

顧衍清咳一聲，吐出一口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