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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看了陸冕一眼，神色略有緩和，但眼睛又朝我掃過來：&ldo;沈凝在這裡，我不能放他這樣走了。&rdo;

陸冕視線轉向這邊，好像才剛剛看見我，眸中略有驚詫：&ldo;師兄，你也在這裡。&rdo;

我此刻被雨淋得通透，頭髮也好些天沒洗，渾身髒得要命，只得把頭垂下，低低嗯了一聲。

我真是沒出息……

可我……看見他來了，心裡只有歡喜……

連只是看著他……我就這樣歡喜……

蕭軻微微皺眉，看我一眼：&ldo;沒出息。&rdo;

陸冕微微一笑，上前兩步，又看了蕭軻一眼：&ldo;蕭兄，久仰。但沈師兄到底是青門山的人，還請蕭兄將人交給我們。師兄的事……想必你已經清楚。師父已經御下不可傷師兄的性命，將人平安帶回去。蕭兄就算不信我，也該信青門山。&rdo;

蕭軻打量了陸冕幾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ldo;裝模作樣。&rdo;又轉頭不屑地看我一眼，&ldo;這般姿色就能將你五迷三道？&rdo;

我臉上一熱，結結巴巴道：&ldo;你……你……&rdo;

顧衍臉色一沉，正欲上前，陸冕一抬手，將他擋在身後，臉上笑容沒有半點變化：&ldo;蕭兄怕是聽說了些事情，只不過外人傳言不可盡信。師兄雖對我……但我不怨師兄……我只是擔心他走火入魔，才一心想將他帶回青門山，絕不會因師兄對我做的事就想要報復。我今生已對不起雪柔。可所有錯事，我只想到此為止，不希望許多事一錯再錯。&rdo;陸冕眼中流露一絲哀慼，微微露出一抹苦笑，&ldo;師兄，我知你是受心魔所制，也與師父解釋過。你同我回去吧。&rdo;

蕭軻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但如今似乎被陸冕氣得藏都不願藏，他劍已出鞘，正欲發作，我卻輕輕點點頭，眼睛看著腳尖，訥訥道：&ldo;嗯。&rdo;

陸冕表情微微一滯，笑意褪去幾分。

蕭軻有些震驚看著我，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又小聲道：&ldo;我要去裂雲山，將心魔壓制。只有之後，我才能和你們走。若你們不放心，可一道去。&rdo;我又抬頭看著蕭軻：&ldo;你到這裡就回去吧，替我同母親說一聲，我自己想通了，若真隱姓埋名一輩子我也做不到，黑蓮業火是我自己練的，無人逼我，我自己的業障，總是要我自己承擔。&rdo;

蕭軻皺眉，閉了閉眼，似乎極恨我不成器，顧自壓抑怒意，過了半晌，才睜開眼，復道：&ldo;你若執迷不悟，誰能救你。我送你去裂雲山，之後你願意跟誰走都隨你。&rdo;說著，臉色有些不善。

他每次生我悶氣都是這般，我此刻也沒心情哄他，只是自己垂眸望著腳尖。

只是一旁陸冕反倒不像我想像中高興，只是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麼。

我其實想得簡單，青門山不會殺我，真與沈家勢不兩立，頂多將我囚禁起來。我只想再多看看陸冕，以後的事，以後再想罷。

&ldo;那好，我們先送你去裂雲山，之後你就隨我們回青門山。&rdo;顧衍忽然開口，眼睛沉沉望著我。

我被他看一眼，心頭一顫，又低下頭去。

陸冕微微一笑，對顧衍道：&ldo;師兄，我相信沈師兄，那咱們先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