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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的宛若裝飾的紅色晶石構成的牢籠看起來很脆弱,每每觸碰卻給他帶來灼燒的苦痛。
他原本不該如此虛弱,奄奄地望著火紅的四周。
冰涼的軀體不會流汗,卻每時每刻都感受到無形的束縛。
其實倒還好,幾乎很少醒,也不會太痛苦。
但是昏迷中的夢境時好時壞,才叫他肝腸寸斷。
他一時夢見不周失衡,巖漿與冰雪相撞,他佇立在峰頂,漠然注視著,可是山下有個青色影子,若一團漂泊無依的絮,滾滾漿流撲其而去,那個青影回過身來,是一張驚惶恐懼的、眼中噙淚的宋沅的面孔。
怎麼狂奔也趕不上,怎樣呼喊妻子也聽不見。
於是他便驚醒過來,怔怔望一眼籠外,挪動虛軟無力的蛇尾,再度將自己蜷成一團。
還差一點。
八個人類。
在手指範圍內,他數得清楚。
年紀看起來很大,但阿沅給他念書的時候告訴過他,白鬍子的老頭老太不能小看,可能是很厲害的人。
他的目光很警惕,但因為身體虛弱,眸子清澈,顯出一種古怪的天真無害來。
八個人類聚在一起說了些什麼,隨即一個看起來很討厭的白鬍子老頭站了出來。
先前也會有人邊做事邊在他耳邊叨叨,雪雪聽不懂,一開始還露出兇狠面孔恐嚇他們,後來都懶得睜開眼睛。
他的手掌觸碰紅石頭會灼痛,可是他其實多靠堅硬銳利的指爪捕獵。
羋長老已至合體期,雖多年沒有寸進,但也是當世屈指可數的大能之一,在八姓長老中年歲最長,也最為穩重。
&ldo;帝君&rdo;思及祂或許不滿妘長老稱謂,這是他們斟酌後決定的稱謂,羋長老畢恭畢敬地喚道。
可是下一瞬,被連日磕敲的赤融晶受了積蓄已久的一擊,晶石並非精鐵,只要一道裂痕,就會碎得徹底。
不足十步,如若宋沅在此,就會默默為他上一炷香,雪雪蛇尾的每一寸骨,每一分肉,都天生為捕殺而生,十步之內,沒有修士能保證自己發動得比獸更快,何況是他的人蛇丈夫。
羋長老久未出手,幾乎是瞬間的功夫,在赤融晶碎裂的那一刻,冰冷的指爪就抵上了他頸間,他下意識運轉靈力彈開指爪,一股恐怖的猛力卻自他身後襲來,可他身後分明是自己最為信賴的師弟妹。
只有其他長老看得清楚,那人蛇指爪一擊不成,那條粗長的雪白蛇尾卻近乎同時挾著獵獵疾風刺向羋長老後背。
奇快,殘影似乎都滯住一刻,人蛇卻已發動猛攻,短短一息,一人一人蛇交手已過幾十招,若非羋長老護身寶光深厚,此刻難說肩膀會不會多幾個血洞。
妘長老先前與祂淺淺交手,只覺祂大約比肩元嬰,只是攻勢密不透風又天生神力,才顯得格外強勢兇猛。
但現在來看,顯然是當時並未將他看在眼裡,才一時不察遭他暗算。
如今養精蓄銳,五步之內,體修趨近無敵,單對羋長老可謂是狂風暴雨攻防皆備。
祂又不同於其他體修,一條長尾獵獵生風,爪攻尾防換動自如,舉手投足大拙若巧,一時實在難以近身。
純火靈根的壞處就在這裡,八個長老皆是法修,鬥法不可謂不強勁,可此時陷入戰局的一人一人蛇,哪個也不是可以拿天雷去轟,火球去炸的角色。
羋長老簡直叫苦不迭,他不是沒有本領,但這時候總不能真引一道地火來燒自家帝君罷?
打得束手束腳,甚至越來越難以招架,帝君發動奇快,還不斷模仿反擊他的招式,再打下去,恐怕難說結果。
半息之後,妘長老高呼一聲&ldo;阿元&rdo;,同時羋長老催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