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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定主意，若是無人回應，即刻打道回府。

卻不想立時有了應答，微啞的一聲：&ldo;師弟?&rdo;

宋沅其實還不大適應，畢竟就是七年前，謝點衣也沒有這樣好聲好氣的。

&ldo;嗯，純魄樓管事說師兄病了，我來看看，師兄，可好些了嗎?&rdo;是個人也能聽出他敷衍，尤其步履還停滯不前。

隔著簾布，卻聽見不似作偽的咳嗽聲：&ldo;咳咳&rdo;

能叫謝點衣虛弱得如此不顧及臉面，好厲害的病，宋沅抱著玉盒嘆了口氣，有些心軟：&ldo;師兄，竟病得這樣重嗎?我可否進來說話呢?&rdo;

咳嗽聲停了些，&ldo;你進來罷。&rdo;

簾布是流水般的布匹，華美柔滑，掀簾近乎無須使力。

他粗粗將謝點衣半靠著的人影看了看，便低下頭，找見一個可以坐的小凳。

只是坐的離謝點衣有些遠。

反正，他也不是那個以為站著更顯恭敬，唯唯諾諾的師弟了。

那隻寶參根須完好，年份也大，宋沅擇了一個大些的玉盒，此時抱在懷裡，先就要遞到謝點衣面前：&ldo;師兄這是我同雪雪的一點心意。&rdo;

他這時候才仔細瞧了謝點衣面目，臉色蒼白的模樣，唇色也淺淡，許是傲氣有損，眉目穠麗之色都褪了幾分，神色懨懨，瞧著確實是元氣大傷的樣子。

宋沅這時候便又覺得他可憐，最傲氣的師兄，不知是遭了什麼磋磨，言語都這樣虛弱了。

謝點衣沒有伸手接過，宋沅也不指望，便又抱住，輕聲道：&ldo;好年份的參，師兄別忘了。&rdo;

謝點衣這時候才看他，漆黑的瞳仁微微顫動，好半天才道：&ldo;忘不了的。&rdo;

&ldo;是我懈怠了。&rdo;他那目光與宋沅的一觸即分，有種躲閃的意味。

&ldo;原以為不過是個宵小，&rdo;他垂眼，冷笑了一聲，&ldo;居然&rdo;

原來還是逞兇鬥狠，宋沅默了默，才道：&ldo;師兄，還是老樣子。&rdo;

約莫是在謝點衣病痛發作得最嚴重的那兩年，夜晚的苦痛將他一再壓抑，白日裡練劍又不足以消耗精力。

年輕氣盛的劍修們總有些衝突，謝點衣又是其中性情最烈，宗門的師兄弟中，少有不曾與他比過劍的，即便他天資出眾，也未必次次得勝，哪怕得勝，總也要掛彩，劍修又大多執拗，兩不相讓，有時甚至慘勝，帶著一身傷回來。

宋沅那時候幼小得激不起謝點衣的鬥志，因了夜晚的秘密，與他多親密，於是總是宋沅給他上藥，勸他少生事，抱怨明日在掌教師叔面前又得遮掩，若是被發現了難保吃一頓罰。

謝點衣的脾氣，以下犯上也不曾少過，面對師弟綿軟的抱怨卻不敢反駁，只間或不耐煩似的道：&ldo;如何?他們先挑釁於我，罰便罰罷。&rdo;

師弟便用烏潤的眼睛瞪他，那樣軟和的個性，即便瞪他也小心翼翼的，沒有一點兒威懾力，只是十分可愛。

只是，後來怎麼就這樣了呢?

謝點衣心中一顫，他不肯再想，再想也無益，沉默片刻後，只是道：&ldo;那件事，你知道了麼?&rdo;

&ldo;什麼?&rdo;

&ldo;小阮呈星那事，你可知曉了?&rdo;

宋沅神色更加茫然：&ldo;阮呈星?他不是還在仙門大比麼?&rdo;

&ldo;也是那時候你在魔界我也是前些日子接了宗門密信才&rdo;謝點衣說到一半，頓了頓，才接著說下去，&ldo;他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