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5 頁)
身蔥翠衣衫的竹子君頗激動,站在她的對面歡喜道:“青宛,是你嗎?”
季青宛有些驚惶,亦有些驚訝,踟躕道:“我……”
竹子君快步走近她,扳過她的肩膀,甚是激動道:“我便說你不可能死掉的,你可是天上被驅逐下界的神仙啊,神仙豈能如此薄命。青宛你怎麼又清瘦了?臉色為何這般差?你流汗了?”
廢話,他的手正好放在她的傷口上,不疼到流汗才怪。
季青宛彷徨道:“我……”
竹子君旬子溪透過墨黑的斗篷看她,滿臉悔恨,滿目懊然,自責道:“當年是我不好,不應該怕了他人的恐嚇而離開你。青宛,這些年我一直在自責,怪自己立場不夠堅定。前些日子聽說你成了通緝犯,又有傳聞說你已身亡,我的心,真如刀子割過一般疼痛,好在你沒事,青宛,好在你還活著。”
季青宛斜目道:“我……”
雲淡風輕,晚風和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緩緩伸過來,徑直撥開旬子溪扣著季青宛肩膀的手,手的主人眉心微蹙,冷淡而不容商榷道:“鬆開。”
旬子溪愣了一瞬,低頭看看被撥開的手,再抬起頭,才看到蘇景亦在,驚異道:“蘇先生?”快速反應過來,拱手恭敬道:“蘇先生晚好。蘇先生是來給我父親看病的吧,晚輩在此先謝過蘇先生。”
蘇景神色自若,恍若沒聽見他的問安。
鬆開搭在一處的手,旬子溪重又轉面朝季青宛,目光如炬道:“我們已多年不見,青宛可願同我飲一盞茶,敘敘舊?”停頓稍許,又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會將你藏在侍郎府中,一直等到風頭過去,等到靜王殿下不再通緝你。侍郎府會是你的避風港。”
季青宛為難道:“我……”
他正打算再說些甚麼,挽回季青宛的一顆心,蘇景黑著臉拉過季青宛的手,狀似不經意的掃他一眼,沉聲向季青宛道:“回家。”
季青宛連連點頭,頗有些迫不及待之意:“哦,好,你等等我。”蘇景走的有些急,她小跑著才將就跟上,略不滿的嘟囔道:“哎呀你走的太快了,慢一點嘛。”
於是蘇景蘇大人的腳步真的慢上稍許,剛好能讓季青宛跟上。
一高一矮、一紫一黑兩道身影消失的飛快,滿天雲霞燦爛,緊緊牽在一起的手不曾分開,興許他們自己都沒發現。
侍郎君家的小公子愣在原地,摸不清頭緒,滿面懵然。甚麼情況?蘇先生為何會同他的青宛湊到一處去?眼下青宛被靜王通緝,蘇先生非但不避嫌,還同她走得如此親近。難道說,蘇大人同青宛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旬子溪有那麼一丟丟緊張了。若是別的男子同他爭青宛,他倒無所謂,他爹是黃門侍郎,位同宰相,僅這一點,璧國便少有男子能勝他。若蘇先生同他爭青宛……蘇先生在璧國的聲名,已然不是一個顯赫能形容得了的,他不見得能爭得過他……
於是旬子溪又有那麼一丟丟惆悵了。
另一廂,季青宛回到蘇府,照例泡了三大缸藥浴,喝了一碗半中藥,還擦了消腫的藥膏。
藥浴是蘇景看著她泡的,隔著重重帷幕;中藥是蘇景煎給她喝的,黑乎乎的聞著就噁心;消腫的藥膏是她自己塗的,畢竟傷在前胸,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地方。
收拾妥當,頹然待在床榻上,撐著腮,季青宛對著窗外悠悠嘆息。
她先前還覺得鬼魅可怕,遇到旬子溪後,她驀然覺得,鬼魅壓根沒旬子溪一半可怕。
她曾設想過同旬子溪再次見面的場景。她想,他們分開的那樣倉促而決絕,再相見,一定會同仇人一般,分外眼紅,彼此一句話都不說,只拿眼神廝殺。亦或,形同陌路人,只頷首做見禮,一笑置之。
總之,她不曾想過,旬子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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