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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陰陽突然出聲，嗓音低啞，聽不出什麼情緒。

他彷彿就是依一個局外人，一個看客的身份，不偏不倚的敘述出一個故事。

&ldo;什麼?&rdo;顧瑾有些愕然。

赫連襲怎麼會失蹤一星期?

在他眼中，赫連襲向來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他不會做任何讓人擔心的事。

許陰陽沒有回答，他接著敘述，&ldo;後來，是在夜市排檔的一家店門口找到的他，很奇怪，那種地方，大哥以前從來不去的。不知道怎麼就藏在了哪兒，把自己吃的半死不活的，最後住院折騰了一陣子，去了半條命。&rdo;

夜市?大排檔?

是他走之前領赫連襲去的那個嗎?

赫連襲明明不能吃那些的，他去那裡幹嘛，找死嗎?

聽到這裡，顧瑾只覺得眼眶都酸了，他死死咬著唇，生怕自己發出嗚咽的聲音。

他已經快聽不下去了。不忍心。

他當年是糟蹋了怎樣深愛他的一顆心，瞬間，他所有的委屈都蕩然無存。

為了這麼一個愛他，而他又愛的人，受著麼點委屈又算的了什麼?

&ldo;我們的人找到大哥時，大哥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不清了，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l;我沒有想逼他怎麼樣，我只是怕他離開，他是不是討厭我了，他是不是再也不回來了?&r;，這句話我印象非常深，大哥他是何其驕傲的人，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般模樣。&rdo;

許陰陽一字一句，把赫連襲說那句話時的神情，語氣模仿的惟妙惟肖。

&ldo;其實不管你跑多遠，以帝御的手段，你逃到哪兒都沒用的。可大哥不許任何人打聽你的訊息，大哥說，他和你之間已經結束，不許再提。&rdo;

許陰陽把手中的煙摁滅，準備結束這個令人壓抑的談話。

&ldo;其實我知道，大哥他不過是給自己一個理由成全你，你想要什麼，他都會滿足。所以，就算是把自己逼瘋，他都剋制著自己不去找你。&rdo;許陰陽嗓音低沉喑啞，&ldo;兩年時間，他已經快把自己逼成一個只會工作的機器了。如果不是認真的，就不要再靠近他了，你陪他玩不起……顧瑾，我言盡於此，接下來是走還是留，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了。&rdo;

顧瑾的俊美的臉上一片蒼白，他嘴裡反覆重複著道歉的話，&ldo;我不知道……對不起……我不知道……&rdo;

他現在才明白，赫連襲當年陷的有多深。

他站在那裡，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嘴唇顫抖得厲害。

他都做了些什麼。

拿了老爺子的支票，還安排顧旎故意把這事捅到赫連襲面前，讓赫連襲以為他不過是貪財才和他在一起的，他簡直就是個劊子手，凌遲赫連襲的劊子手。

他根本沒去想過，赫連襲為了他的自私受過多少苦，受過多少折磨。

他當年一廂情願是為了兩個人好，可他從來沒有問過赫連襲願不願意接受這種&ldo;好&rdo;。

顧瑾突然轉過身，朝屋內跑去。

赫連襲正拿著筆在檔案上簽字，一陣腳步聲響起，他沒有理會。

突然背上一沉，手中的筆，被重量壓的在紙張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顧瑾從後抱住赫連襲，整個人都壓在他的背上，緊緊地抱住，聲音哽咽得厲害，&ldo;對不起，對不起……&rdo;

&ld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