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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時候,唐斯彧拿了件棉大衣給林鯨穿上,黑白相間的款式,林鯨裹得嚴嚴實實地進門,咋眼一瞧,像只胖嘟嘟的小企鵝,只露出一顆圓溜溜的腦袋來小仙女也很好奇這個世界。
看見林鯨回來,林潭放下手中的活計,扶扶老花鏡抬頭道了句:「回來了丫頭,斯彧那小子送你來的?」
「您怎麼知道?」林鯨驚訝地走進客廳,順手把門拉上。
「剛門口有個人影很像他,一直盯著你看,等你進屋了才走,我還以為是哪個混小子跟蹤你呢。」
林鯨手一頓,回頭往大門口看過去,沒人。
唐斯彧應該早走了吧,剛才進門前他說唐清躍找他有點事。
客廳裡的光線變暗了一些,林潭眯起眼睛,勾勾手掌制止林鯨,「先進來,門等會兒再關,我正給你的傘描字呢,門關了光線暗,看不太清楚。」
「開燈不就能看清楚了。」
林鯨摁了下牆上的開關,把客廳的主燈開啟,一邊把棉大衣脫了放在沙發上,一邊走過去餐桌那邊。
林潭手裡頭是一把嶄新的藍色油紙傘,她探頭探腦地瞄了眼,傘柄上面有個鯨字,已經寫完了,就差用金箔把字的周圍描亮一些,這樣好看。
老人家眼神不比從前,白天在室內開燈亮得慌,戴著老花鏡容易晃眼,不開又看不見,只能開門借外邊的自然光線了。
林潭便託詞藉故道:「哪有在大白天裡開燈的,鄰居見了不得笑話。」
「我們家鄰居就唐爺爺一個,您平常和他互相笑話的還少麼?」林鯨盯著那個字隨口揶揄一句,站在旁邊有些無奈,「阿公,您忘了上次醫生怎麼說的,您這手不能受涼,否則會有再次復發的風險,到時候再去做理療怕是要受點疼,如果病情嚴重的話,您可是要做手術的,治療期加上恢復期,明年您還做不做傘了。」
「膏藥都按時貼著的,無妨無妨,最後幾筆,馬上畫完,」林潭一笑,叫林鯨坐,既然都開燈了,他也就繼續提筆在傘柄上把沒描完的鯨字完善一下,「你和你媽一模一樣,嘮叨起來跟那百靈鳥似的,說個不停。」
林言錦對林潭嘮叨,對傅懷渂嘮叨,更是對傅承騫嘮叨,獨獨排除掉她,好像跟她多說一句話都能吵起來。
林鯨蹲下來,把頭靠在林潭的膝蓋上,「阿公。」
林潭筆尖一頓,騰出手來拍了拍林鯨的腦袋,溫和道:「怎麼了丫頭,有事要跟阿公說嗎?」
「這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一份禮物,」林鯨輕聲道,「有個阿公真好。」
「不是阿公好,」林潭再拍一拍她,臉上笑意漸深,褶皺堆出了層層疊疊的觀感,「是鯨丫頭本身就好,才會看什麼就是什麼,阿公這輩子愧對的人太多,像你媽媽,無論阿公怎麼想補償她,她至今都不肯接受啊。」
林鯨微微一怔,抬起頭看著林潭,「補償會有用麼?」
林潭語重心長道:「不一定有用,這個世界上容易產生恨意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但真心和坦誠永遠沒有錯,無力阻止就做到問心無愧即可,人一直停在同一件事上不怎麼好,那是在慢慢消耗你,無論如何,每個人都得要往前挪幾步的,不能因為害怕面對結果,而選擇去逃避那些重要的東西。」
林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現在您對我媽問心無愧了嗎?」
林潭嘆息,皺起眉頭緩緩地說道:「沒有,當初終究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原諒不了自己,又何談要小錦原諒我呢?」
林家的人,都執拗。
晚上吃了頓平淡的元旦家宴,林鯨抱著傘回房間。
林潭做的油紙傘很精美,用料也非常捨得,不計成本,因而一把傘的重量要比市面上普通的重一些,買傘的不是慕名就是奔著具有收藏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