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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智城猛的呼吸，怒火中燒。“好，現在聽我的。你慢慢閉上眼睛，重複當時的情景。”裡聞的聲音鑽入他的耳朵，他的神經，慢慢地控制著他。

他的情緒忽然就激動起來了，青筋爆起，面目些許猙獰，只有眼睛是緊閉著的。“你現在很想衝過去打他，但是你停住了，你在想，你這樣做的下場是三年勞教教育，這樣你會毀了你的一切。”

裡聞慢慢地說著，他的表情又緩和起來了，緊握的拳頭也漸漸鬆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下場，你不必跟著一起陪葬。有很多方法解決，有很多方法解決的。”

他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柔和的臉龐，帶著一副圓圓框框的眼睛，裡面是一雙水汪汪溫溫柔柔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紅潤的櫻桃小嘴。

他漸漸入迷了。“是不是呢，下次還遇到這種事情就這樣想，就可以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煩和後果。”裡聞笑眯眯地看著他，“怎麼這樣看著我，我，我說錯了嗎？”

裡聞看到他目不轉睛，用一種含糊的眼神望著自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該死嘛，這樣說是不是刺激到他了？

“沒有。”他含蓄地笑著，臉上突然有些緋紅。這，這是勞教犯應有的表情嗎？裡聞的大腦有些宕機了。“那，那我回去了喔。有空就來看你。”

她下意識地看著手錶，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還有很多功課沒做呢。“嗯，我等你。”

他不會知道，這是他在勞教所裡見她的最後一面。

第十章　重遇（2）

在勞教所裡，裡聞就是於智城唯一曙光和希望。他開始每天盼著期待著裡聞快點來，跟他聊聊天，說說話，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她再也沒有出現過，雙人桌裡只剩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眺望著鐵門外，然而只有站如松的監管人員，和一些陸陸續續進來的陌生面孔。

他失望了，又開始以前那副悶悶不樂一聲不響的樣子。

裡聞望著他低著頭，一副潦倒樣，“下好大雨，快起來。”他一把推開她，他在生氣。“不然感冒了，快起來。”

她溫柔地蹲在他面前，用手指戳了戳他。他抬起頭，望著被雨淋得像水人兒般的裡聞，心又抽搐了。“你住哪兒啊？我搭你回去？”

“我沒地方住，家裡人沒給我好臉色看。”他的聲音生冷，沙啞。“那去我那裡。”裡聞實在不忍心任由他露宿街頭，而且下著大雨。

於智城抬起頭，呆呆地看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答應。“阿嚏。”裡聞打了個噴嚏，渾身哆嗦。“好。”他看她冷成那樣，淋成那樣，就答應了下來。

“進來吧。”裡聞開啟門，摁了節能燈的開關。“你先快去洗個澡，看你溼透的。”裡聞指了指衛生間，對著他說。“你先吧。”“我還，還好。你快點去，在家等我，我去商場買換洗衣服給你。很快的。”

說罷裡聞衝了出門，在滂沱大雨中去到超市挑選一些日常用品。

“你怎麼還沒洗呢？”裡聞回到家，望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於智城，問道。“你，你沒給換洗衣服我。”於智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也對喔。”她說罷把懷裡一大堆東西放在桌子上，“這是你的衣服啊，褲子啊，牙刷啊毛巾啊什麼的，剃鬚刀我都準備好了。快去換吧。”

裡聞趁他洗澡的時候趕緊煲了一碗薑湯，然後小心翼翼地盛到碗上。

片刻，於智城穿著嶄新的衣服從衛生間走出來，高高瘦瘦的，目光炯炯，雙手不好意思地撓著腦袋，精神了很多的樣子。

“很帥嘛。”她笑呵呵地說。於智城望著溼漉漉渾身不由自主打哆嗦的裡聞，“你也快點去啊，不然感冒。”

“知道啦，對了我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