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嵇康的身後弟子(第1/2 頁)
“哦?竟有這等關係?”秦溪訝異道。
素來只知鄒鈺善弄琴,卻未曾想鄒鈺居然與名士嵇康有關。
“雖這麼說,但鄒鈺其實並未真正與嵇康學習過,而且怕是他出生的時候,嵇康已死了好些年了。我聽家中長輩說,這鄒鈺原本的師門十分神秘,而且此人善韜光養晦,博採眾長,尤其喜愛音律,所以不惜一切代價獲得嵇康遺稿,從中修習琴術。我小的時候,這鄒鈺曾到我們村子拜訪,為的也是修習月嘯之術,但遭到家中長輩拒絕,那時候,長輩就說這鄒鈺的琴與嵇康的琴有極大區別。嵇康的琴乃雅琴,愉人心志,作君子之樂,鄒鈺的琴乃魔琴,內含殺氣,亂人神志。而鄒鈺還恬不知恥地打著為師尊嵇康報仇的口號,事事與朝廷作對。所以我族長輩為了家族利益計,要求我們晚輩堅決與鄒鈺及其師門劃清界限。”
秦溪恍然大悟:“若昨夜真將你當做鄒鈺之流一劍殺了,豈不是令你成為家族罪人?”
提及此事,孫小玉眼眶發紅,喃喃道:“如今家族或已不在,又何談罪人。”
秦溪聞言默然,忽而又道:“你說你的村子是在幷州一座山腳下?”
“是呀,我們家祖輩住在那裡,那座山叫蘇門山,是太行山脈的一支。”
“距離洛陽近嗎?”
“還行吧,若往年,到洛陽得走上數日,但現在四處戰亂,已經沒有通路了。”
“哦,我這一趟是要去洛陽的。我倒是覺著,如果你認得路,不妨隨我一起,或許有機會到你的家鄉看看。”
孫小玉聞言一怔,兩頰飛上紅暈,驚道:“真的可以嗎?”
秦溪點點頭:“不過你可得想好了,那邊現下正是戰場,別人都是躲之不及,紛紛南逃,極少有人還特意往那裡去的。”
“我不怕!那裡是我家,就算死在那裡又如何!”孫小玉一臉堅毅。
從全椒縣到壽春這一路依舊荒無人煙,偶見幾個草棚小屋,也多荒廢許久。天公還算給點臉面,這一日雖陰沉沉,卻並未下雨,車隊在山丘與平原間行進,後面跟著長長的流民隊伍,沒有人敢問那六個大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畢竟被派做遊梟的孫小玉幾乎是被秦溪一招制服,毫無還手之力。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只有臣服。
但出乎王籍之的意料,這流民隊伍的步速並不慢,跟著牛車,走得反而很輕鬆。
想來是在山野間奔逃許久,腳力早就練出來了。
孫小玉與秦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秦溪也獲得更多的資訊。
孫登這一支的月嘯之術實際上是內息外放的一種模式,而自孫登之後再無高人的原因也很簡單,恐怕唯有孫登到達宗師境界,其餘的都只是剛入了內勁而已。
包括孫小玉,因為沒有行之有效的練氣之法,雖掌握了嘯音的技巧,也無法發揮到極致,只能對內息修為低於自己的人起到有限的作用。
但反觀鄒鈺,若是師承嵇康的話,怕是古往今來的樂譜琴技都有涉獵,且若鄒鈺本就懷有異心,有意強化琴音控心的技藝,自然會練就幾乎無敵的琴擊之法。
“小玉,若按你的理解,這音律功法,有無破解之術?”
孫小玉沉吟片刻道:“長輩只說心智堅定者必不受其害,要我說,唯有以更強的音律功法與之對抗,才能徹底將其擊敗。”
秦溪一時心有嚮往,但忽而想起自己半吊子的驅物之法,還有怕是極難入耳的山野之笛,瞬間打了退堂鼓。
“不如我教你一套練氣的方法,讓你的月嘯之術變得更厲害些,如何?”
孫小玉激動地幾乎跳起來:“師尊在上請受徒兒……”
“別,”秦溪立即將孫小玉拉住:“一來我也不知道你適合什麼樣的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