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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出。

原來是門的隔音好。

這是林伊的第一想法，接著跟隨聲音看去。

她被陳穎拉著往裡走，離唱歌的女生更近些，一眼望過去，看到的卻是正在彈鋼琴的男生。

昨晚酒吧街路燈昏黃，他望過來的視線突兀而熱烈，林伊當時只冷淡的回望過去，現在白熾燈亮著光，那張彷佛工筆繪就的臉直白白的映入林伊的眼中，她冒出了第二個想法，覺得剛才陳穎說一天裡攔住他要微信或表白的人高達三十個沒誇張。

琴聲仍在流瀉，他那雙低垂的眼忽然抬了起來，兩人的視線就那麼隔著人群，隔著琴聲歌聲再次撞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忽然被人開啟然後迅速發酵，那感覺一開始像聽見冰可樂開啟拉環倒入玻璃杯中發出的茲拉茲拉聲，後來像被人拋進深海里激起龐大的蘑菇雲後直墜深底，最後像撥開了雲霧逐漸清明。

這一次，林伊率先移開目光。

訓練室裡一共待了四個人，除了正在排練的兩人還坐著兩個男生，林伊跟著陳穎來到那倆男生跟前，其中長得帥的，戴著黑色鴨舌帽的是陳穎曖昧物件舞蹈隊隊長許浩，另一個戴眼鏡的是藝術團團長。

陳穎跟許浩打招呼：「嗨嘍啊。」

「來了。」許浩眼睛看看陳穎又看看林伊，然後臉上盪出笑對陳穎說：「你今天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昨天還跟你說我今天要在學校排練來著。」

陳穎：「你也沒問啊。」

許浩：「下次要來有我在的地方記得跟我說聲。」

陳穎心裡的粉紅泡泡又冒出來了，礙於訓練室有別人忙轉移話題：「哎，不是說要跳段舞嗎？在這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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