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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辦確實不遠,不過五分鐘的路程已經將宋城南凍了個透心涼,他想起早上廣播中的新聞播報,說今年是近二十年最冷的一個寒冬。
街道辦的大門被推開時發出的刺耳聲音還沒有消退,宋城南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中午下班了,只能等下午再來了。
宋城南抬頭看看烏突突的日頭,琢磨著到哪裡待上一中午。
「叔兒,理髮嗎?」
一個嘶啞的聲音順著寒風鑽進了宋城南的耳朵裡。
一轉頭他便看見了一個孩子。
十二三歲的樣子,穿著一件明顯與身材不符,大得誇張的深灰色的羽絨服,帶著一個翻毛狗皮帽子,兩邊帽耳朵放下來擋住了大半張臉,樣子看不分明,只是一雙眼睛很是冷清,像身旁呼嘯的刀風。
他叫著「叔兒」,態度卻不怎麼熱絡,幼狼一樣的打量著宋城南。
男孩兒往宋城南懷裡塞了一張小卡片,又說了一句:「剪個頭唄叔兒,手藝絕對好。」
宋城南看到了一閃而過那隻手,這麼冷的天竟然沒帶手套,凍得通紅,好像還有皸裂的痕跡。
那手現在縮在寬大的袖子中,宋城南目光跟過去,看到了袖頭上黑亮一片,即便是深灰色也掩不住的汙漬。
男人遲遲未搭話,男孩兒已經不耐,有些上挑的眼睛不悅的眯了起來,打算狠狠的剜一眼男人就走。
可誰料男人竟然同意了。
「行,在哪裡理髮?你帶路吧。」
男孩垂下眼皮,硬生生的掩下了眼裡的兇相,用公鴨嗓子一般的聲音說道:「沒多遠,就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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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紅毛怪(上)
男孩兒口中的「沒多遠」其實走了近十五分鐘,在嚎叫的風雪中這並不是件易事兒。
宋城南進屋就開始搓自己的耳朵,即便帶了帽子也擋不住寒風往骨縫裡鑽,耳朵的刺痛感越發嚴重了,凍傷肯定又犯了。
耳朵是他做狙擊手時有一回參與冬季軍事演習時凍傷的。
當時他在雪地中整整趴了五個小時,狙了對方陣營一個旅長、一個連長,小卒子無數。演習結束後,兩個陣營的領導一起喝酒,對方領導點名叫他參加,也毫不客氣的將他灌成了孫子。第二天他帶著一身酒氣出早操,迷迷瞪瞪的褲子都穿反了,自家連長非但沒發火,還欣慰的在他肩頭拍了兩下。
刷拉!記憶被小孩兒抖落兒塑膠布的聲音拉了回來。
宋城南坐在已經漏了海綿的高腳椅上,脖子被圍上塑膠布的時候才開始打量這個小小的髮廊。
髮廊處於背街,由民房改造的,門口除了安裝了個旋轉的彩虹燈,連個招牌都沒有。
室內面積不大,只能放兩面鏡子、兩張椅子,一個沙發。
泛黃的牆壁,斑駁的鏡面,皮革風化脫落的椅子,桌子上隨意放著的十年前款式的吹風機
這個地方老舊得像被時間遺忘了似的。
唯一鮮活一點的就是鏡子中的男孩兒了。
他已經脫了狗皮帽子,露出雜草一般的枯黃的頭髮,臉蛋和鼻頭凍得通紅,嘴唇蒼白,緊緊的抿著。
瘦削的男孩一點也不像一個理髮師,即便他正手握剪刀,緊緊的盯著自己後腦勺的頭髮。
「你剪?」宋城南發出疑問。
他有些詫異,原以為這個剛到自己胸口的孩子只是發傳單攬客的。
「嗯。」男孩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