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舒雅(第1/4 頁)
錢元華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人,她的柔,對病人,對外人……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精明世故,藏起自己的貪婪自私,只露出仁善,慈愛,善良,和藹,有禮。見過她真性情的人不多,皇上是一個,她在皇上面前無需隱藏,也無需掩飾,她可以肆意的展現自己的貪婪自私,精明世故。她在元杞冉面前也無需掩飾,因為她知道,元杞冉與她是同一類人。在自己兒子、兒媳面前,更是無需掩飾了。
皇上悄悄去了寧王府,披著暗色的披風,看著寧王府三字的牌匾,突然便生氣了。“什麼破牌匾,看著難受,砸了。”說罷便大步走進了王府。
寧安擔心父皇與娘吵起來,問寧王要不要去看看。寧王夾了一筷子拌三絲給她,“不用,吃你的飯。”床頭吵架床尾和,這麼多年,哪一次不是父皇服軟。他終歸捨不得罵娘,更捨不得動手。
範姑姑走入,“王爺,皇上將咱們王府的牌匾砸了。”
“砸了便砸了,明日讓他重寫一個。”這牌子早在他被加封攝政王時便該換了,一直沒換。
寧安第二天早晨起來才知道昨夜皇上沒走,早上的早朝也沒上。她看著坐在桌前等著吃飯的皇上,以及伺候在一旁的藏得公公,小聲問寧王,“不上早朝沒事嗎?”
寧王道,“稱病就是了,又不是一直不上朝。”
這幾天,寧安一直在府中準備搬家,其實也沒什麼需要帶走的,吳中、兩浙地區王爺都有產業,他們只需要帶上伺候的人,到了後缺什麼再買就是了。寧王要離京之事,他們瞞的極其的好,為得便是打一個措手不及。
照例的請按之後,王鬱文與史涵走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這段時間,她的嫁妝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也正是因為她的出手大方,雖然住在小院,但她的生活比史涵好了許多,她整個人,也養了一些起來。
兩人也沒有什麼話說,便一路無言。看到院子裡的花開的好,也只是匆匆折下一枝,王爺不允許她們在主院停留,怕她們做手腳,害了他的王妃與兒女。
王鬱文看著前方,九轉回廊中,一個身影匆匆離開。她停住腳步,微微眯眼。
迴廊上,皇上停下了腳步,又回身。藏得公公一時沒剎住腳步,差點撞到他。
“皇上,這是怎麼了?”
皇上摸了摸腰,“玉佩落下了。”
藏得公公忙道,“奴才去拿就是了。”
皇上搖頭。錢元華在寧王府中的住所是一處極其隱秘的孤島,四周環水繞竹林,只有一處出入口。
看著他回來,錢元華舉著玉佩對寧安笑道,“我就說他是捨不得我,這才專門落下玉佩的。”
寧安掩唇而笑,靜靜坐在一旁。
皇上一把搶過玉佩,面上是冷的,語氣卻是十分溫柔的。哪有那麼多氣生,現在她這脾氣,也是自己縱出來的。
見皇上要走,寧安忙道,“父皇,娘說要跟你回宮住幾日。”
皇上果然停下了腳步,看著錢元華。“你不是說最厭煩宮中嗎?”
錢元華戴上帷帽,遮住面容,親暱的挽著皇上的手臂。“去宮中自然是為了給我兒媳找解藥,難道還是為了你不成。”
皇上習慣了她口是心非,也不跟她爭辯,若是爭辯,她辯論不過,生了脾氣,還不知又要跑去哪兒裡。“那個冰窖中我已經讓人放上冰塊了,與當年一樣。”
錢元華上次冒險入宮,只在冰窖角落發現了一些乾枯的植物,她提取了種子,也不知能不能長出來。她要求將冰窖重新放滿冰,便是要做出與當年一樣的環境,看一看寧安說的牆角縫隙處的黃花是否還會長出。
“你這脾氣,都這把年紀了,氣性還這麼大。”一走便是十幾年,有時候他真想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