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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家之後還得找村長登記說明。這麼大張旗鼓地行動,村裡人知曉了,之後親戚間的婚喪嫁娶的走禮才能順勢重新做調整。
魏老太下了決定之後便吩咐大兒子去請村長和村裡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來一道見證,叫魏二去鎮上沽了兩斤酒回來,等著分家後招待來人。又讓王氏和李氏去園子裡摘些白菜、辣椒等在灶上炒菜做飯。
吩咐時還不忘催著些,叫快些做,因著這次分家就把魏三一家掃地出門,也沒打算分給他啥,估計很快就結束了。
哪裡曉得該到的人全都來齊了以後,事情卻並不如魏老太想得那麼簡單。堂屋裡頭魏三一句反問,使得屋裡的氣氛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
「咱家要分家我咋不知道呢?」
村長以及五位村裡的老人原本還以為是商量好的分家,哪裡知道居然不是,一時間,幾個人相互對視了幾眼,神情中都透著尷尬、覺得這魏家做事太不講究,哪有分家還不提前跟人家講清楚的?
魏老頭就在屋裡頭呢,那想來就是能折騰的魏老太的主意了!村長等人看著魏老頭的眼神就有些失望、一輩子都叫魏老太給拿捏住,到老還是沒出息。
魏老頭的神情也有些尷尬。他先前也覺著魏老太對著小兒子過分苛刻了些,勸了兩句魏老太不聽也就罷了。只是,到底之後再看見小兒子有些羞愧、尷尬,只聽魏老太說是已經跟魏三說過了,魏老頭就沒管,這幾日也是特地躲著魏三,也就不知道詳情。
這會兒聽魏三說不知道,又見上門的村長和叔伯對他的目光也透著不滿意,只得尷尬地讓大兒子叫魏老太進來說個清楚。
魏老太滿頭是汗,進了屋就罵:「好你個兔崽子,居然還敢告你孃的黑狀,分家這事兒我先前不是給你說過了嗎?現在居然還敢裝不知道?」魏老太手指著魏三,顯然是氣得不輕。也是,畢竟這會兒還有外人還是長輩在,偏偏魏老頭又很愛面子。
見著魏老太氣得不輕,不像是撒謊的樣子,村長和其餘幾位就轉頭看向魏三,目光就有些不善。尤其是為首的三叔公,他最看重孝道,魏三這樣汙衊爹孃的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對著魏三很是嚴厲地口吻訓斥了幾句。
話說的也有些重,不過其他人也覺得魏三該受些教訓,也就幫襯著數落魏三幾句。
魏三也不是白受著,見著如此自然要說話,他表現得比魏老太還要無辜。兩手一攤對著村長和幾個叔公解釋:「我是真不知道我娘是認真說的,我只以為她是開玩笑的。娘之前是約莫提了一嘴,說叫我和我媳婦趕快搬出去,旁的一根針一根線也沒有。你們說,這不是說笑嗎?」
「我娘能啥都不給我就叫我空空兩手出門,這是指著餓死我們一家?」
「便是後娘,顧著名聲也不該、不能、更不會對我這麼狠啊!」
所以,這才以為他娘是隨口說的,沒當真的。
魏三一副苦笑無奈的樣子回應著眾人,眼眶裡面好似還有水珠在打轉。
魏三這話一出,幾人都驚了。將親兒子分出去還是淨身出戶?沒有屋子沒有地,這馬上就要入冬了,到時候連野菜都挖不到幾顆?這是讓這一家子出去自身自滅?
沒人相信這是親娘能幹出來的事兒,不過仔細想來,魏老太可不就是仗著自己是魏三親娘才敢這樣嗎?不然,村裡人的嘴巴可不會放過她。親娘嘛,人家頂多說笑幾句、說這人命不好才攤上這樣的親人,說完了也就過去了。
村長緊皺著眉頭、沉聲問魏老頭:「三小子說的是真的?」
魏老頭低頭不坑聲,魏老太梗著脖子:「也沒立刻就叫搬走,這不是還給了三個月時間嘛?再說了,也不是我狠心,這家裡的東西統共也沒多少,給了他我們這一家子子喝西北風去?」